武安侯被戳到痛处,闷哼一声,其实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的下场好不到哪去,那位眼里容不得沙子,一直怀疑他与前太子勾连,担心自个的皇位坐不稳。
那闸刀现在是落到了陈家头上,然后是何家,唐相如今倒是情况好转,但若猜得没错,唐家迟早要完蛋,那他呢,几时轮到?
“天大地大,咱们能逃到哪去?”武安侯说道:“你的母家,我们这上下老小,我三个弟弟,两个妹妹,这么多的人,且要如何?”
“你莫急,她虽与我说了一半,但如今却也算条路,我且去探探。”武安侯说道:“你这般愁闷,午膳给你安排上三十年的老酒,虽说这一醉不能解千愁,醉得一时是一时罢!”
外面那喧闹声并未持续多久,禁军与飞龙军同时出动,何府里连个花瓶都没剩下,可怜那些女眷入何府时的嫁妆都被搜刮一空。
不过那现场围观的百姓发现从这何家搬出来的金银、玉器、瓷器、名画等等都不亚于那贪府案的知府,一时间骂声四起,不复之前的同情。
更有甚者,有些不知道从哪晓得些风声,知道这何拥差点掀起一场战事,那更是全府上下沦为过街老鼠,一时间对何家被抄家无不是拍手称快!
外面的百姓在看热闹,武安侯夫人已经派人去天香阁回了话,萧令瑶站在窗边,看着那何府的人狼狈地沿街步行,看似不知道要去往何处落脚,围观百姓又在不停咒骂。
这种情况有多久没有见到了,上一回还是那并州知府贪腐案时,萧令瑶听多了这种事,也没有武安侯夫人那种兔死狐悲的共鸣感。
只是看着队伍中那些幼小的孩子短瞬间经历这种遭遇,一时间从锦衣玉食的生活往后不知道要沦落到何种地步,他们年纪尚小,此时只是无措地看着悲观绝望的家人。
想到自己曾经的遭遇,萧令瑶转过身来,对着一侧的芸娘说道:“何家当年的功劳不算小,如今倒是比唐家先倒台,那陈家看到这般的何家想必还要庆幸一番。”
望着男装打扮的萧令瑶,芸娘说道:“小主子是心疼那些幼小的孩子,奴家省得。”
昔年他们逃难时,也是这般携老带小,一眨眼间,这么多年过去了。
萧令瑶未回话,便有伙计来报,说是武安侯夫人派了小厮过来传话,这三日都有空闲,欢迎天香阁掌柜随时前去叙话,萧令瑶精神为之一振,这打铁要趁热,不如此刻。
正要出发,一辆马车来到天香阁前,秦风到了。
秦风既是天香阁将来的合作伙伴,自是要来看看这天香阁的情况,是以在安定府处理好事务后便马不停蹄地过来,萧令瑶只得将去拜访武安侯夫人的日程排后。
如今得见萧令瑶,见她男装的样子越发炉火纯青,并无以往的影子,见到他来,相当利落地拱手迎道:”原是秦公子到了。“
外面还有不少过往的人群,均是好奇地看过来,秦风暗叹一声,如今他在隋城也算是小有名气,这张脸不少人识得,也是正好:“冷公子,今日前来叨扰,既是合作必要考察。”
“欢迎至极,秦公子里面请。”萧令瑶顶着众人的目光请他入了天香阁。
不少人盯着这突然换了招牌的商铺,各是议论起来,之前此处还是卖布匹的铺子,这几日突然换了招牌,成了甚天香阁,且后院时不时有马车出入,还有人闻到芬芳扑鼻。
有好奇的人一番打听才知晓此处改成了花艺阁之处,且内部重新布置过,与以往大不相同,空间改得开阔不少,只在门口略一张望,也能看出通透典雅二字。
秦风一进去就看出格局阔大,且布置品味不俗,墙上的字画皆是名家作品,萧令瑶见状低语道:“都是庄主支援的私人收藏,此番为了讨好阿娘,他可是出了不少血。”
原本还要用假花束装饰,仍在准备之中,那一众花艺人正在后院忙碌,前面是负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