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法自是遭容莹安的嗤之以鼻,那萧佑与他一般同样是见色起义,且诛杀她多少兄弟姐妹,又有多少前朝臣子臣女死在萧佑手中,那是血海深仇!
只是比起萧佑来,柏江同样是巧取豪夺,却没掺杂这多恩怨,容莹安回想前面八年多的时间,他对她倒是宠入骨,继子也乖巧听话,后来生的一对双生子更是讨人喜欢。
若非她想起前事,这一切倒是和和美美,容莹安如今正呕气之中,却也说不清有多少是怨柏江,多少怨自己,了解萧令瑶在隋城的光景越多,她越是心疼,越是怒火无处发泄。
萧令瑶听到此,却是望向母亲:“阿娘又生了一对双胞胎?”
容莹安本是心绪难平,听完后竟是一时沉默,凝儿与寒儿是龙凤胎,偏她与这柏江又生下一对双生子,偏又生得粉嫩可爱,叫娘亲时让人心都要融化了。
若非有这一对儿子,她恐早拂袖离去,如今不上不下,着实难受,她看向萧令瑶,心道这丫头莫不是多想,却听到萧令瑶嘀咕道:“莫不是容氏易生双胎?”
想她以前就曾听母亲说过,祖父,也就是前朝太子爷也是生下一对龙凤胎,只是舅舅被杀,只余下母亲成为前朝最正统的皇室血脉。
柏江闻这话喜笑颜开:“彼时夫人有孕时便与寻常人不同,肚子比旁人都要大些,郎中一来就称可能是双胎,后来果不其然是对双生子,且夫人生产颇是顺利……”
他话还未说完,就招来容莹安嗔怒的眼神,他如何能在凝儿面前说这些!
在她身陷后宫时,依赖的阿娘却委身于旁人且又有了一双儿子,这岂不是在凝儿心上处刑?容莹安只想将这男人打发地远远地,封了他的嘴才好。
萧令瑶看向愠怒的阿娘,却是笑了,轻声说道:“真好,阿娘。”
她并非心中没有酸涩,但当年阴差阳错,说来说去到底怨何方,已然是笔算不清的账。
“这九年间阿娘并没有受苦,能得柏庄主庇护是好事,两位阿弟也甚是可爱。”萧令瑶一眼看得出来,那双生子从小倍受疼爱且未受过苦,是真正娇养出来的孩子。
并非因为她与赵伦吃过苦头,就盼着阿娘的孩子也要遭受同样的苦难才算公平,这是她阿娘,给予他们生命,无数次挺身护在他们身前的至亲。
萧令瑶不知她越是如此知事,容莹安的心越是痛苦,柏江也一时间陷入沉默,若非知晓面前站着的这姑娘是元帝宠极的唯一女儿,她身上哪有半分公主的架子。
以往不能懂夫人的痛苦何在,如今是晓得了,这般知事的女儿却陷入争斗九年,忍辱负重,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清醒过来的夫人焉能不痛?怎能不迁怒于他?
萧令瑶知晓了来龙去脉,身心反而轻快,突正色道:“若是如阿娘与柏庄主所说,如今恐是会引祸上身,刺杀大皇子之人藏在暗处,江北阿叔一帮人已经覆灭,带我走者嫌疑最大。”
她话音落下,那柏江也只是笑笑:“柏家从不管朝堂之事,万没想到还能涉入大皇子遇刺之事,这算是对我当初妨碍你阿娘治病的报应。”
此时,那柏泽远匆忙走进来,恰听到父亲所说,忙说道:“此事我最清楚,夫人自从记起前事便四处寻找子女下落,待听说陛下多了一位公主便着人前往隋城。”
“以往姑娘在宫中,我们的人无从接触,后公主大婚宫府我们才在暗中盯着,后发现姑娘似在暗中筹谋,夫人收到信息后着我们务必要将姑娘带出来,才决定在皇寺下手。”
“只因江北帮那人也是棘手,夫人也想趁机灭了他们,否则也不会等到皇寺之事发生。”
宁泽远后来方知晓夫人恨极了将女儿送入宫中的前齐王世子,才想顺应萧令瑶想法,万没料到萧令瑶留下遗书,不仅是为了对付江北诸人,还要将赵伦推至元帝眼前。
如此一来,他们只带走了已经被刺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