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做戏要做全套,这位陈家的世子爷双眼眼角到现在还是红的,出声时倒是声音清朗,不见悲伤,看向秦风的眼神已经有几分探究。
“原是世子爷,世子爷正在备考武举,今日能送大皇兄一程,他在黄泉之下应是欣慰。”
秦风不阴不阳的话让陈伯远心中嗤笑一声:“是呀,本世子都能来送表哥一程,未知表妹是有何状况竟是连亲皇兄的葬礼也要缺席,莫不是身体不适?”
这生病古往今来都是好幌子,秦风笑了笑,说道:“不止是身体不适,许也是怕在这种场合下实在不能像世子这般哭出来,作不出来伪态,不如不来。”
他一语双关,陈伯远又不是傻子,自然是听得出来,他心肝抽得疼,还是挤出一丝笑道:“原是如此,公主表妹岂是如驸马所说不能作戏的人,这嫡长兄去世,哭是定能哭出来的。”
“许是不愿意作戏?”秦风懒洋洋地说道:“殿下素来就是这么地肆意,我等倒是习惯了,许是世子在北关呆了多年,才不知晓殿下变化,此一时,彼一时。”
牙尖嘴利!陈伯远心中暗骂,却也让秦风这番说辞打消了疑虑,目送着秦风上马车离开,陈伯远才转身离开,那周晋迎了过来:“世子要去往何处?”
“不过是死了皇子,又不用守孝,该干嘛干嘛,本是要去安慰一番皇后姑母,可刚才被飞龙军的人拦了下来,看来陈家无用,皇后姑母的好日子也不多了。”
周晋微微一笑,虽没多说什么,却用自己的身子挡住陈伯远,拦下身后一众人的目光。
毕竟是皇子葬礼,眼下还未走远,岂能让世子爷露了痕迹?
待上了马车,陈伯远才狠狠地吁出一口气,露出快意的笑容,陈家失了朝堂,如今又失了大皇子,这嫡长子可是活生生地没了。
至于是病死还是怎么死的,他才不关心,结果如此便好。
如今陈家是不足为患了,陈家如今能让陛下忌讳几分的也只剩下他们镇北侯府,祖父还想像以前那般用养恩来裹挟镇北侯府,也要掂量掂量自个手上的筹码还够不够。
陈伯远满足地靠在马车上,突说道:“周先生,你看身为皇子也是无用的,虽是嫡长子,但死后也不得葬入皇陵,只能葬在皇陵附近,只有那九五至尊的存在才能入得皇陵。”
不仅如此,民间还要为帝王守孝三月。
唯有那高高在上的存在才有价值,帝王将相又如何?
周晋面色微变,恨不得拿什么东西堵住这位侯世子的嘴,岂料这陈伯远又叹道:“驸马那张嘴真不愧是做皇商之人,牙尖嘴利,与那锦华公主倒是如出一辙。”
要是换成别人,他未必相信敢缺席这大皇子葬礼,但若是萧令瑶,真有如秦风所说,面和心不和多年,故意借病躲避也在情理之中,瞧她之前当掉玉蟋蟀的利落劲,干得出来。
秦风成功忽悠了陈伯远,返回公主府见到了受他之命外出的冯宝。
这小子是知道萧令瑶并不在府上的,也得了众人的敲打,在外面不敢透露半点口风,此时一走过来,看着秦风的眼神就有几分怜悯的劲:“驸马爷,您回来了。”
看这家伙丧里丧气的样子,秦风就来了一股无风火,萧令瑶肯定没死,他摆这样子就像公主府有了丧事一样,他一时气到,抬起脚来踹在冯宝的屁股上:“给我打起精神来。”
三月之期未到,这家伙摆出这种脸,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公主府有事?
冯宝忙站直了身子,说道:“客舍那边都安排好了,参加武考的考子们也住进来了,和之前文考的时候一样,不过是少了那契约。”
武举主要考的还是武,这东西少不了勤学苦练,书面上的东西帮助不大,是以秦风只是按照之前文考前面的标准行事,省去了与书行合作的环节,免去了契约。
殿试虽已经结束,但还住了一批学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