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说话时有几分愤懑,但言辞间透着几分激动之情:“小的若是犯了错,不用赶,自己拍拍屁股就能走人,但自从商号开张,小的就在商号,这么多年任劳任怨,清清白白!”
“小的就是要走,也要清清白白地走,而不是被人扣了脏帽子,带着一身污名离开。”
“小的自小与草药为伍,对药材精通,只闻气味便可以辨物断级,原本想着怀揣一身本事可以好好寻份差事,从来不敢行踏就错,每次进货都严格标注等级品名。”
“干了近两年,掌柜的突然就带了新人进来,且是个对药材一窍不通的主,却给小的栽了一顶帽子,说小的弄混了山参和红参,天地良心,小的就是闭上眼睛也有区分这两样!”
这人越说越气愤:“是以就算让小的去管商号的卫生,小的也认了,不久前小的终于知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胡掌柜的,要这么地糟贱小的,逼小的离开。”
“这位瞒着身份进来,用了化名,原本是胡掌柜的小舅子,还有我们的账房先生,也与他们是一伙的,虽然不知道详情,但小的大略一猜,是小的挡了道了。”
秦风颇有兴味地看着这个男人:“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赵乾坤。”赵乾坤三十余岁,十分耿直,他盯着秦风看了几眼,发现是个长得异常好看的男人,一身贵气,这才恍然过来:“您是?”
“啧,你还没弄清楚呢,这位才是能给你洗涮冤屈的人,这是咱们的大东家,姓胡的也不过是给咱们东家操持家业的人,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一鼓作气讲了就是。”
冯宝现在是恨不得把姓胡的放在脚底踩,贪就算了,还坏!
“小的手上有一份单子,是真实进货的账,东家可以拿去与胡掌柜提供的账目进行对比,差的数都是让他们弄出去倒卖换了银钱,我赵乾坤若有半句虚假,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秦风有些哭笑不得,在这个朝代要指证一件事想摆出证据是难上加难,没有监控,无法录音,人证就尤其重要,原本想着赵乾坤是个人证,未想到还有意外之喜,他有记账!
这赵乾坤不甘受辱,憋了一口气要报仇雪耻,终于让他等到了。
这样的事情在现代社会不少见,为了挤出一个人,没有正当的理由辞退,那就发落到比以前差的岗位上,甚至降薪,把员工逼得自动离职。
绝大部分人都受不了,只能黯然离职,这种现代职场常用的手段搁到这朝代,偏就遇上了赵乾坤这种狠角色,好好的采购成了清洁工,他照样熬了下来。
不仅如此,人还来了一出无间道!真是绝了。
等到那账本一呈到秦风手里,那账房先生也按捺不住,扑通跪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指控胡掌柜的如何诱惑于他,如何与他们配合做了假账,得了多少好处,说得仔仔细细。
这下子事实清楚,姓胡的再怎么狡辩也没有用,那被同时叫出来的还有个姓阮的。
一看姓胡的已经无所遁形,秦风根本是有备而来,不容他们再狡辩,当下什么都不说,扑通跪下,只是嗑头求饶,咚咚地把脑袋往下砸,脑门都磕红了。
阮掌柜的玩法还比不过胡掌柜,是直接挪了店里的银子。
隋城有公开合法的赌场,阮掌柜是那里的常客,所谓十赌九输,姓阮的深陷其中欠了不少赌债,又在赌场利了债,那息钱都给不上了,便恶向胆边生,伸出不该生的手。
这两件事情事实清楚,秦风盯梢许久,人证、物证俱有,又仗着自己驸马爷的身份,请来了赌场的管事作证,现在可不是姓胡的叫嚷一句害怕,是屈打成招就能够忽悠过去的了。
春娘看着连连讨饶的两人,冷笑着说道:“鲲鹏商行的分红制放眼整个隋城,也没有可以与东家的大方可相比的,你们这两年赚得也不少了,何必如此?”
“东家,依我看,直接押送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