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唐红英和秦云母子面色铁青,到是不知事的两位大小姐没有太大的感觉,反而兴奋地谈论是否以后去玉春楼,就能借着秦风的名义提前抢占好的厢房。
听到女儿们单纯的发言,唐红英骂也不是,笑也不是,仅是皮笑肉不笑地低声说:“生母便是商户之家出身,这也算是子承母业,想不到风儿还有这种天赋。”
这又是在指桑骂槐了,柳宛听懂了,但故作糊涂,只假装自己还处于震惊中,茫然失措。
曹景看得清楚,暗自好笑,其实正是秦风让曹景过来打前阵,至于他和萧令瑶,马车就停在不远处的街道边,在马车里悠哉地喝着茶,掐算着时辰再过来。
秦风知道自己经商而且规模不小的事迟早会被秦家知道,他能做的就是自己来决定秦家知晓的方式,也得亏圣上的这圣旨来得及时,赶在他们回门前到了。
其实秦风觉得这是元帝也揣摩了秦太傅的心思,特意而为之,能登上那九五至尊之位的岂是凡人?秦风一时间有些感慨,看着坐在身边的萧令瑶,庆幸她还能得到元帝的宠爱。
与她处处为敌的是那位陈姓的皇后,表面上的“生母”,而非那位陛下。
一名侍女正在前面望风,看到曹景骑马在前方示意,立马折过来回禀:“殿下,驸马,马车可以继续行进了。”
这名侍女也是萧令瑶身边为数不多可以近身服侍的人之一。
之前在宫里,她的宫殿中总有潜进来的小宫女试图下毒,虽是三番几次地逃过一劫,但也让萧令瑶对身边的侍女谨慎又谨慎。
这位能用的明显与其他人不同,秦风习医,上过手术台,对人的身体结构格外敏感。
说话的侍女身形比一般人要健壮,东越国物资匮乏,等级森严,生活在底层的人饮食极为粗糙,不少为奴的小丫头大多营养不良,四肢纤弱,个头也不高。
这名侍女身段比一般丫头要高,而且身体健壮许多,尤其十根手指格外灵活。
从气质上来看,也有几分凌厉,秦风觉得这位应该是萧令瑶的护卫之一,只是伪装成侍女随侍左右,秦风记得这侍女叫什么名字来着,白浅?
历史上姓白的出过最厉害的武将——白起。
没等他细想,马车继续行进,待到了太傅府前,秦风看不出来诸人真正的心思。
曹景带去的消息,这群人大概也消化得差不多。
秦风先下车,朱砂色吉服的他让人眼前一亮,柳宛看着风采翩翩的儿子,心中欣慰不已。
他再也不是那个说话走路便咳嗽的病秧子了。
但想到儿子和自己一样,这些年都在故意隐藏,柳宛又觉得心酸不已,再看那个昨天夜里还在和自己交颈而眠的男人,心中满是厌恶。
“臣叩见公主,恭迎公主殿下!”秦太傅带着浩浩荡荡的太傅府上下给公主行礼。
公主为君,他们为臣,他们不得不跪。
只是有几人看着与公主并肩而站的秦风,心里格外不是滋味,此一时,彼一时,他为驸马,借的是公主的势,公主背后又站着这天底下最大的靠山,他们又能如何?
纵然刚才知晓秦风这几年暗地里经营商号的事,心里已经惊涛骇浪过一番,现在只能咽下这口气,只字不提,这正是和了秦风的心事。
秦太傅再不要脸,也不好意思讨要已经出府自立的儿子的财产,何况这儿子已是皇家婿。
萧令瑶余光扫过秦风的脸,暗道这只小狐狸耍了这一群老狐狸,心里肯定正得意呢。
她连忙上前扶起太傅及唐红英,亲切道:“太傅大人何需如此客气,本宫与驸马来得晚了些,让诸位久等,实在过意不去。”
不是来得晚,是故意耗得晚,等他们消化完了秦风那个惊天大秘密才过来,让他们没法子现场反应,这都是那位贼驸马想的主意,还问他借了曹景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