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落地窗台,铺着柔软的粉色地毯,古月散着如瀑的发靠在玻璃边,望着外头被皎洁月光倾洒的庭院。
古月的卧室很大,可以说已经完全是个独立的套房了,两室一间一厅一厕。
这富丽堂皇的温室囚牢,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那紧锁的房门,有被转动的声音。
古月自然清楚是谁,抬手将巨大的娃娃抱起挡住,然后一拉窗帘将自己完全隐藏起来。
女孩子生气起来就要有生气的样子。
秦术将夜宵放在了卧厅里的桌上,看着那中午送来一点未动的甜点。
这反抗的招数他早已见怪不怪,放下后便直接进了古月最常呆着的房间,走到窗台边,一把拉开窗帘。
透过玻璃,两人都将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古月紧紧抱着比她还大只的毛绒娃娃,那勾着的双手手背已经被她自己用指甲抠得通红。
这状态沉默了太久,秦术最终还是将那娃娃夺过。
只见他站在窗台边,单手拽着有到他肩膀高娃娃,笔直地看着古月,完全忽视古月那一脸的埋怨与泪眼汪汪。
秦术一贯不太能够好好说话,这点同扶修是完全相反的。
大概也是因为如此,同样是带着她长大的,古月会跟扶修更亲些。
要不然,两个同样是被扶摇养大的“花族少爷”,怎一个叫大人一个唤哥哥呢?
一直以来,扶修哥哥有多好,只有古月懂,也只有古月在意过。
她可以完全不计后果地站在扶修这一边。
她这般埋怨秦术,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扶修为她的牺牲,是秦术永远攀不上的。
秦术自然知道,但他做不到扶修那般,他也没有扶修那可以义无反顾,硬刚的底气。
再就是,秦术有一个最大的问题,沟通。
自扶修被慕青驱逐出界的这数千年来,她就全权由秦术负责,这数千年来,每次的冷战都得由古月做出让步。
早已习惯有事找扶修抱怨的古月,这几日却被秦术断去与外界的一切通信,憋屈了太久后,再也受不了地蜷缩起身子,抱着膝盖嚎啕大哭起来。
窗外,云淹去了星月,一阵阵凉风吹过,带来了淅淅沥沥的雨,丝滑的雨滴将平滑的外玻璃一点一点覆盖。
秦术松开了手上的巨型玩偶,拉过柔软的榻榻米坐垫,面对着古月坐下,思量了许久后,缓缓道:“他现在是拥立新界主的功臣,根本不需要你的担心。”
“怎就不需要担心了!”古月额头枕在膝上,用小手用力地擦着眼泪,气鼓鼓地,“扶修哥哥和小嫂嫂明显就是孤立无援,妖界那群家伙从来都是极讨厌的扶修哥哥的,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各族势力,我是妖界的命脉,我能帮他!别总以为我什么也不懂!”
“你怎么帮他?”秦术攥紧了拳头,压着声道:“又被那群亿年妖用作逼扶修就范的筹码是吗?”
古月狠狠地抬起头瞪着秦术,吼道:“你就会拿这事来说我!那天,那么多那么多人欺负扶修哥哥,你呢!你在哪!如果我早知哥哥将永远被驱逐出界、无家可归、成三界人人可践踏的寄生贼,我宁愿当初就被那玳泽夺了去!也好比被你关在这屋子里旁观扶修哥哥生死好!”
这积压了太久的愤怒,如窗外的阵雨一般,急而快地全部倾洒而出。
“你能毫发无损地观望他生死,对扶修来说就是最大的帮助了。”秦术还是一如既往地严肃说教着,“骨山时,你擅自进山,可知自己被那蛊母利用?差点杀了扶修、姮以汐和我。”
古月的泪眼愣住了许久,直至一颗豆大的泪珠掉落,才委屈地眨眼擦去,“我……怎么了?”
“作为妖界灵湖,是全界的命脉。花境令妖界恐惧的原因并不是它有多强大,是它能让别人强大。而对于你湖境的恐惧,完全来自于你一但开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