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眼神浅藏春风。
浓雾下,他仿佛再次看见那日江南蒙雨中,水墨灰白间,唯一给他留下色彩的蝴蝶。
用那双自始至终都不曾变过、骄傲得不可一世的蓝眸,紧紧盯着他。
花镜愈渐潮湿,绵绵细雨纷落,水珠顺着姮以汐的脖颈滑落在锁骨上,湿了绣衫。
白雨跳珠打在雪青色的油纸伞面上。
扶修直起了身,手心躺一朱红火棘簪,“阎冥待你不薄,将蝶汐这一三界都巴望着的灵谷租下并赠与你,你应该听他的安排。”
这一朱红火棘簪姮以汐记得,那日在泉边撞见扶修沐浴时她戴着的,想必是她身患黑血病时,扶修从她房中梳妆台上拿的。
“你还顺走了我多少东西?”
“我现在对你的东西不感兴趣。”他鲜少这般,仿佛一夜间,不正经的少爷长大了。
但又或许扶修本就如此,毕竟活了那么久。
“厉鬼也好,鬼官也罢,阎冥将你交托于我,那你就是我的。”
扶修的语气十分严肃,绝不是玩笑。
“爱跟你就跟着吧。”姮以汐无奈一笑,心中自嘲,顺了顺手中的皮尺,道:“请把身子低下些,扶修少爷。”
皮尺与姮以汐一同轻环住了扶修的胸。
“大人,在下的三围被您知晓了,是不是您的也应该共享?”
果然还是那个正经不过三秒的寄生贼。
姮以汐狠狠拉紧了皮尺,抬眼瞪着扶修的嬉笑嘴脸,挑衅道:“堂堂亿年妖见多识广,不会目测?”
“惭愧,这方面的话,还真没什么经验。”扶修低头吹了吹姮以汐的头发,撩起一撮呆毛。
“扶修少爷指的是……身心哪方面导致的问题?”
“这话就有点人身攻击了,姮以汐。”
“要不要我帮你?”
“别了吧,你那老相好快气晕过去了。”扶修将声音压低,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眼神呆滞的老板。
姮以汐随同看去,立马会了意,毕竟骨山已经撞见了两个,辨别经验充足。
“他爱看就让他看着。”
扶修道:“你承认了。”
姮以汐道:“我只是懒得跟你解释。”
“我想听解释。”
“别赶着给自己立牌坊,还想我给你解释?”姮以汐整了整扶修的衣褶处,弯腰拾起一旁叠堆中最招摇的红色布匹。
“都知我喜好了。”
“你问问谁不知道?”姮以汐拨开迷雾转身看向堵在门口的吃瓜鬼众,“嗯?”
“我——们——都——知——道!”吃瓜鬼众虽被施了铅,但还是能动的,只不过很吃力。
扶修弯腰将下巴懒散地从后抵在姮以汐头顶,嘀咕道:“他们都是你的托。”
这瓜吃得鬼众心肌梗塞,可又无可奈何,他们身子难以动弹,爆几句粗口都费劲,更别说摁下那罪恶的镜头。
“姮以汐,你不喜拖欠,我也不喜。”扶修直起了身,侧首一瞥那眼眸花白的老板,“你不解释,那我就进岭问那虫子。”
“你也是真够闲……”
扶修将手轻放在姮以汐双肩,趁她回怼的时候猛然转过,果断低身贴近,堵住了她的樱唇。
姮以汐迅速伸手要将其推开,却立马被扶修单手抓住,就像他含住她的双唇那般,紧得连一点喘息的机会不给。
扶修顽固的舌尖,将她的唇齿强行撬开。
整个口腔被炽热逐渐包裹,近在咫尺的红眸缓缓闭上。
熏香扑鼻地漫浸姮以汐的全身,甘甜的唾液似毒药般令人上头。
这香气霸道地迷乱了她所有思绪。
花镜的控制她一小小鬼官根本无法抵抗,绵长而力不减的深吻,更像是他在以牙还牙。
见此阵仗,法式长吻也不过如此。
门外的鬼众们眼珠子都快窜了出来,羞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