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加安正了正领结,用湿巾擦去袖口污渍,一举一动彰显绅士风度,笑道:“我对神师的保证万分感谢,静候佳音。”
单手托杯的夏凡说道:“陈先生,做生意需要开诚布公,你想要置赵凤声于死地,是你们之间的个人恩怨,但是必须把底细给神师交代清楚,否则日后惹出麻烦,你抬腿走人,我们可就成了冤大头了。”
听到夏凡话里有话,湿登灰白的长眉一挑,望向陈加安的眼神充满敌意。
“夏总的话有些重了。”陈加安耸耸肩,微笑道:“难道泰国数一数二的帮会,会惧怕一条过江泥鳅?”
“不怕,但是有些东西必须要说明,不然有失公允。”
夏凡不像别的女人那样,喝酒喜欢浅尝即止,纤手一抬,整杯白葡萄酒大口干掉,拇指划过嘴唇,将酒渍擦掉,动作豪迈又不是性感,轻声道:“赵凤声在华夏的背景很深厚,有望族雷家撑腰,有阴阳探花李玄尘做他的后盾,做掉他之后,得考虑后果。区区百万美金就要让我们大富豪树立强敌,呵呵,陈先生,你觉得过分吗?”
“雷家,李玄尘……确实很棘手。”陈加安脑袋朝后一仰,叹气道:“但是冤有头债有主,赵凤声一死,他们只会去澳门找我算账,而不会为难你们。”
“李玄尘是谁?”湿登语气相当不满,自己作为受人尊敬的神降师,哪能让他人在面前耀武扬威。
“华夏一位学贯古今的玄学大师,同时也是八大宗师的探花郎,不过李老年事已高,探花郎如今能称作探花公了。”夏凡解释道。
“哼!”
湿登冷哼一声,不满道:“玄学大师?华夏哪有什么真本事的人物,名头再响亮,无非是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当初在边境,什么苗疆正统,什么武当山亲传,还不是被我打的丢盔弃甲!陈先生,不管你出多少钱,姓赵的这人,我帮你杀定了!”
多年前的边境斗法,就是湿登率领降头师们率先出手,一开始将华夏一方打的节节败退,溃不成军,甚至不敢出战,直至那位年轻人的出现,才颠覆了整个战局。
陈加安大笑道:“多谢神师相助,事成之后,一千万美金,会出现在您的瑞士户头。”
人逢喜事精神爽,湿登将酒一饮而尽。
“神师,我知道您法力玄通,可华夏那块宝地,万万不能小瞧。”停顿几秒钟,夏凡谨慎说道:“难道……您忘记齐长歌了吗?”
啪!
提及这个名字,湿登把水晶杯捏成无数碎片,脸比锅底都黑,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那人的形象。
一袭洗到浆白的灰袍,一双破破烂烂的草鞋,一张笑容烂漫的英俊面容,一把桃木剑,一个大到夸张的酒葫芦,还有一手玄幻莫测的术法。
齐长歌,据说是一名来自茅山派的小道士,正是他的出现,才力挽狂澜将战局扭转,逼迫降头师被迫停战,并且签署了一份相当屈辱的协议。
结局只不过寥寥几笔,但当初一袭灰袍凭借一己之力,斗败四十多名降头师,岂止潇洒二字?
“齐,长,歌!”
湿登把牙咬的咔咔作响,狠声道:“不错,他很厉害,无论我们使出什么招数,那小道士都能够化解。但如果我不是顾及双方有多人在场,早就施展秘术跟那小子同归于尽!所以我只是败了一时,并非败了一世!”
“神师,我只是想提醒您,华夏地大物博,出过许多惊艳的人物。一个齐长歌就能力压群雄,他师父呢?师兄呢?会比他更厉害吗?别忘了,当年他只不过二十来岁,很有可能活在这世上,假如雷家或者李玄尘跟这些人交好,是否会引起第二次斗法?我们大富豪的宗旨,赚钱要建立在和平之上,假如利大于弊,我们会很果断地放弃这次交易。”夏凡语气果决说道。
话是给湿登说的,但矛头指向的却是陈加安,一来是怪他不拖出赵凤声的底细,二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