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亿,一千块一张的港币,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宏伟壮观,也就是堆满了四分之一赌桌而已。
三人把输掉的钱丢给赵凤声,后者反倒闭口不言,双眼无神,望着几沓钞票。
主要是黔驴技穷,没辙了。
张烈虎搓了搓跟农夫一样的粗大双手,怪笑道:“满意了吧?不知道你赌输之后,如何拿现金付帐呢?”
赵凤声轻舒一口气,“你不是说我可以打白条吗?再说谁输谁赢,还不一定,万一我手气逆天,把桌子上的钱都赢走呢?”
“希望你赌神上身,否则后果有些严重。老佛爷的外孙因欠赌债而扣押在赌场,说出去,雷氏集团的股份,会不会降几个点呢?”张烈虎掰着手指关节,发出咔吧咔吧的清脆响声。
赵凤声猛地睁大双眼。
这才明白张烈虎的真实用意。
醉翁之意不在酒,赌钱是假,搞坏自己的名声是真,怪不得张烈虎一而再再而三要给老佛爷打电话。如果像他所说,欠了一屁股赌债,这就会给雷氏集团继任者蒙上纨绔子弟的形象,下梁歪了,企业的命运就会前途未卜,究竟会不会影响股价?会不会带来经济损失?赵凤声无法推断。雷氏集团的估值高达数千亿,股价下降了百分之一,那可就是几十亿的损失,相比于桌上的吓人赌资,反倒是大巫见小巫了。
这哪是真刀真枪的江湖厮杀?
简直就是商战中杀人不见血的阴谋伎俩。
越是关键时刻,赵凤声就显得越是平静,语气沉稳说道:“你在楼下见我第一面的时候,就打定了主意吧?用我来搞臭雷氏集团,以达到你报复的目的。张烈虎,亏你是将门虎子,怎么像个无赖一样不择手段呢?”
“管它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我无赖,你痞子,用下三滥的手段过招,挺合适的。”张烈虎得意笑道。
“那就试试看吧,看最后输的那个人到底是谁。”赵凤声凝声道。
有孙国雄相助,张烈虎几乎立于不败之地,除非自己鸿运当头,能够每把牌都稳操胜券。可四个人对赌,连赢几十把的几率是多少?几千分之一,还是几万分之一,赵凤声数学小学五年级水平,根本算不出来。再说自己的本钱,只有区区的一百多万,输掉了这些,张烈虎就会立刻放出消息,逼迫老佛爷拿钱赎人。
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遭遇战。
相当于我方几个拿崩弓子的人,遇到了装甲团。
纸牌一张张发出,赵凤声不敢再暗牌,谨慎看了一眼,对A,不算小,可孙国雄和张烈虎分别暗了五十万,按照自己的筹码,只能跟一圈,这俩人似乎想要在第一局就痛下杀手。
宝国华弃牌,赵凤声考虑再三,丢出了一百万。
“赵先生这么笃定,又拿了大牌吗?我就尽一尽地主之谊,再暗五十万。”孙国雄肥脸堆满了坏笑。能够打击郑和森的人,又能讨好张烈虎,一石二鸟的好机会,城府老道的孙国雄从来不会错过。
“跟五十。”张烈虎自信满满一笑。
赵凤声额头渗出了汗珠。
现在的情况,肯定不能找老佛爷求救,但是再跟牌,桌上的资金不允许,成了骑虎难下的局面。
“你们等一等,我找人借钱。”赵凤声镇定道。
“没问题,老佛爷的号码我这里有,需要给你吗?”张烈虎晃着手机笑道。
赵凤声没搭理他,而是拨通了郑龙吟的电话,“喂,我现在急需要钱,能借给我一千万吗?”
形势危急,所以上来就开门见山,不允许他再寒暄客套。
“你不是在酒店休息了吗?怎么又跑出去了?大半夜找我借钱?有急事?嫖女人用不了那么多吧,难道是去赌场了?”郑龙吟看似是个冷艳无情的富家女,可潜在的八卦天赋相当出众。
“当然是急事,至于为什么,回头再给你细说,十万火急,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