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龙吟行事跋扈异常,私生活却检点规矩,这么多年来,几乎没听说过她跟哪位浪子有染。
她的男人?宝国华还是初次听到这个称谓。
他的心情愈发沉重。
假如赵凤声是普通的手下,随便找个借口打发就行,可双龙帮的准女婿,他宝国华敢敷衍了之?要知道在这一亩三分地,别说宝家,就连山口组和黑手党这样的国际巨鳄也得夹起尾巴做人,看双龙帮脸色行事。
宝国华使劲搓着手掌,汗水从额头冒出。
郑龙吟漫不经心喝着红酒,说道:“宝爷,咱们两家私交不错,不管郭海亮犯了多大过错,你是长辈,总要给晚辈认错的机会。就当给我一个面子,把人放了,往后我欠你一份人情。”
郑龙吟的人情,在本地绝对有极大分量。
宝国华用袖口擦去额头汗渍,苦涩一笑,“郑小姐,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也想要您的人情,可是……哎!~这事实在让我难办啊。”
见到宝国华吞吞吐吐,赵凤声火冒三丈,窜出几步,却被黄羽飞拦住,赵凤声挥出一拳,对方避过,两人手臂纠缠在一起,赵凤声没功夫跟他打架,冲宝国华恨声道:“姓宝的,你答应过我明天交出亮子,今天怎么反悔了?!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你他妈说话还没放屁好使!我告诉你,交不出亮子,我要你跟着陪葬!”
“先等等,听宝爷怎么说。”郑龙吟蹙起眉头道:“先撇去别的不谈,郭海亮是生是死,你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宝国华吭吭哧哧为难道:“他……没死,还活着。”
赵凤声心中放下一块大石,挣脱黄羽飞的束缚,站到旁边,双眼死死盯着起码苍老了十岁的男人。
郑龙吟真害怕赵凤声会不择手段痛下杀手,之前低三下四求对方放人,也是怕闹出命案,像马嘉嘉之流突然暴毙,有的是办法挽救,可宝国华这种政商界的中流砥柱,万一在自己手里出事,那得出大麻烦。现在正是跟大圈帮玩命的紧要关头,假如得罪了官方,势必会面临诸多不利因素,古今战场,一个小卒子都能起到颠倒乾坤的作用,郑龙吟可不想将主导权交到大圈帮手里,那会陷入万劫不复境地。
郑龙吟听到宝国华的回答,松了一口气,既然人还活着,那一切都有挽回的可能性。
“宝爷该不会是爱护女婿心切,把他藏了起来吧?听说有次郭海亮跟一位国外的公子哥起了冲突,捅了对方一刀,难道人家来要人了?所以你这位半个父亲,要保护他的安全?”郑龙吟猜测道。
宝国华捋了捋并不凌乱的灰发,郑重其事说道:“既然郑小姐出面,那我就不好意思将家丑继续藏着了。郑小姐,你应该清楚,我是靠谁来获得第一座赌场的吧?”
郑龙吟手指敲打着桌面,摇了摇头。
宝国华叹气道:“东瀛人,是他们的资助,给了我一个光鲜亮丽的壳子,使我步入了上流社会。”
“东瀛人?”郑龙吟十分不友好地流露出憎恶表情,看得出来,她对岛国人并不怎么感冒。
“对,我妻子是混血儿,她的叔父,就是东瀛一个财团的副总裁,通过他的帮助,我获得了人生最重要的一桶金,开酒店,开赌场,所有大额资金,全是由他们搞定,我只是在本地的一个代言人罢了。”宝国华黯然失色道。
郑龙吟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当初多家赌场更改门庭,唯独凯撒皇宫巍然不动,有东瀛财团给你撑腰,确实不需要害怕。可是……郭海亮的失踪,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宝国华苦笑道:“郑小姐,你听没听说过,什么叫做质子?”
“质子?”郑龙吟茫然道。
宝国华解释道:“质子呢,是古代大国胁迫小国的一种手段,将小国重要的人,放在大国作为人质,以防小国作乱。像秦始皇嬴政的父亲秦异人,燕太子丹,都曾做过质子,这叫不得已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