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声无处可去,向陈蛰熊打了求救电话,得知他在北边租了一处民宅,于是带着几人火速赶往那里。中途,没忘了接上正在工作的牛娃子,一同赶往陈蛰熊的住处。
方正小院,坐北朝南,院内摆放几盆绿植,极富生活气息。
陈蛰熊的性子,注定了他不喜喧闹,当他看到一大票落难男女,皱了皱眉,“我这不是避难所,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人?”
杜倩初次跟陈蛰熊见面,察觉到主人态度冰冷,打了退堂鼓,“要不……我先走吧。”
“走啥走,不用。”
赵凤声脸皮可不像她那样薄,冲陈蛰熊挤出讨好笑容,“老彭和牛娃子你都见过,不是外人,这位是杜倩,我的朋友,刚才要不是她,我跟老彭都得交代了。你这里地方宽敞,再住十来个人都不成问题,虽然你个子大,睡觉也用不了几百平方,不如分享一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陈蛰熊自知说不过这贴狗皮膏药,不跟他逞口舌之快,进入房间,陈蛰熊大马金刀坐在老式木制沙发,翘起二郎腿,“人是你拉来的,自己招呼吧。”
“你们找地方休息,就拿这当自己家一样,千万别客气。”赵凤声招呼完几人,把彭浩瀚放到一处小屋,等几人都安置好,一瘸一拐回到陈蛰熊身边。
身体透支,导致他现在异常疲惫,双腿许久没像今天一样孱弱,跨出一步,伴随着撕裂痛楚,股四头肌连带抖动。
“根据彭浩瀚所说的情况,那帮人形成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有官有商,有匪有民。自从老彭拍摄下矿难事故,将视频传到网上,那帮人就开始四处寻找老彭,可惜的是他们手眼通天,视频并没流传开就被抹掉,不但没有将那帮人绳之于法,反而暴露了老彭身份,遭到了一波接一波的追杀。这不,咱下午刚回到出租屋,那帮人就能顺藤摸瓜找上门,可见他们的厉害之处。”赵凤声叼起一根烟,慢条斯理说道。
“矿难?”
陈蛰熊眉头一挑,彭浩瀚只跟赵凤声一人吐露心事,他并不清楚老彭被追杀的原因。
“对,矿难,3月28号发生的矿难。”赵凤声深吸一口烟,“煤矿非法开采,导致几十人埋进了坑里,那帮人为了不将事情暴露,并未采取相关补救措施,而是不理不睬,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想要将秘密永久埋在坑里。有亲属找上门的,签一份保密协议,拿钱封口,没亲属的,那就省了一大笔安家费,不作为三个字,已经不能形容那些人的所作所为了,草菅人命,滥杀无辜,不知道谁才能干出丧尽天良的事情。”
“一起矿难而已,竟然牵扯到如此多的人参与其中?”陈蛰熊纳闷道。
“不仅是一起,是许多起,老彭说还有其它非法开采的证据,只不过动静闹得没有3.28大。那帮人以关中集团为首,涉及的矿业相当广泛,铝,铜,煤,铁,石墨,横跨数省,大肆敛财。靠着金钱开道,即便惹出了祸,也能够将事情摆平,真他妈的嚣张。”赵凤声气的爆了一句粗口。
“那你准备怎么做,跟他们对着干?”陈蛰熊眯起狭长的丹凤眸子。
“老彭那有证据,只是不知道往哪递交,西北水太深,最好去京城告,我在天子脚下没啥熟人,只好找你求救了。”赵凤声沉声道。
陈蛰熊修长的手指夹起一根烟,“你是想动用张烈虎的关系,为死去的人讨一个公道?”
赵凤声重重点头。
陈蛰熊甩开ZIPPO打火机,点燃香烟,“好,这件事我帮你办。”
赵凤声宛如一座雕像呆住。
陈蛰熊对于张家的敌意,赵凤声心知肚明,按照他的打算,怎么也得像劝婊子从良一样大费一番口舌,没想到陈蛰熊想都没想就痛快答应,出乎意料之外。
“视频给我,我帮你转发给张烈虎。”陈蛰熊伸出宽大手掌。
“视频只是煤矿坍塌时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