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蛰熊的步伐看着很慢,实际上比普通人慢跑还要快速许多,这要得益于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和超强的下盘功夫。陈蛰熊常年在江湖挣扎厮杀,反侦察能力极强,将身影隐匿在黑暗中,尽量不发出任何响动,等缓缓接近到农家院,陈蛰熊打量着比普通院墙高出一米的障碍物,眸子渐渐收缩。
翟红兴做事出了名谨慎,虽然只是暂时栖身地点,可也没露出任何破绽,高墙大院,上面还竖起玻璃渣子,普通人根本无法徒手翻过院墙。木门瞧着寒酸,但稍微一触碰就会发出声响,七步蛇以诡诈著称,极有可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或者提前在院内设下埋伏。
陈蛰熊思考一阵,决定强攻。
来到正门,陈蛰熊伸出右腿,狠狠踹出一脚。
巨大的冲击力把木板踹得稀巴烂,发出震耳欲聋般声响。
陈蛰熊一手拎刀,一手拎着散弹枪,朝着院内发足狂奔,脸庞随着每一步下落,引起皮肉大幅度颤抖。
几间屋子一片漆黑,根本分不清翟红兴住在哪里,但陈蛰熊清楚这种坐北朝南的格局,一般正屋为东边,于是率先朝东屋发难。
咣当!
枪托砸碎玻璃,陈蛰熊举起散弹枪,往隐约可见的大床一通乱打,砰砰,上膛,填弹,砰砰,接连四枪下去,除了子弹和木板炸裂的声音,一片寂静。
从踹开大门到开枪射击,用了不过短短几秒,按照翟红兴的年纪判断,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难道屋里没人?
陈蛰熊心中闪过一抹不安。
不过既然敢来行刺,他就没想到能够全身而退,丢掉上膛麻烦的喷子,掏出腰间手枪,又是一脚踹向红木大门,作风要多野蛮就有多野蛮。
咚!
大门应声而倒。
泛起幽蓝色的光芒急速飞出。
像是一朵象征易逝和破碎的鸢尾。
陈蛰熊后背渗出冷汗,惊讶却不惊慌,望着蓝光的飞行轨迹,往反方向侧身闪躲,蓝光蹭着下巴堪堪飞过,顺便带出了几滴血渍。
陈蛰熊来不及擦拭血迹,大腿发力,接连爆退,砰砰砰!往漆黑静谧的屋子里各个方向连开三枪。
没等房间传来意向中的哀嚎,陈蛰熊只感到头皮一阵发麻,猛然抬头,看见那朵诡异的鸢尾从房顶再度来袭。
现在如果想摆出潇洒姿势从容躲避,那是老寿星喝砒霜嫌命长了,还好陈蛰熊懂得能屈能伸的道理,急忙趴下,往旁边翻滚,没等他站起身应敌,一股劲风朝后背汹涌而至。
感受到似曾熟悉的劲力,陈蛰熊单臂一撑,躯体呈螺旋状旋转,足尖点地,避开了受威胁程度最大的一方,正要扣动扳机,手腕却传来剧痛,拿捏不稳,手枪脱手而出。
陈蛰熊捂着手腕摆出防御架势,感到两股劲道在经络里不停绞杀,再冲偷袭者认真打量,浓眉,凶目,脖颈间的恶鬼刺青分外狰狞。陈蛰熊自然认识打了多年交道的老对手,咬着后槽牙说道:“楚巨蛮!”
偷袭者从暗处走到月光皎洁的院子中央,正是省城天字号凶神楚巨蛮,他轻轻扭动着脖子,嘴里发出冷冰冰的声音,“陈蛰熊,好久不见了。”
眼神狠毒打量完老对手,陈蛰熊冷笑道:“你楚巨蛮不是号称不听从任何人号令吗?怎么说话还没放屁响亮,转眼间就抱住翟红兴大腿。怎么,活的没意思了,喜欢自己抽自己耳光?”
被说中痛处的楚巨蛮眼中凶光一闪,嗓音沙哑道:“你是跟姓赵的小子学的油嘴滑舌吗?死到临头还要嘴硬。”
有楚巨蛮正面抗衡,再有七步蛇黎桨暗中发难,陈蛰熊清楚,即便自己发挥出巅峰水平,也难逃出生天,跑是跑不了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嗤笑道:“油嘴滑舌也比说话跟放屁一样要好,亏你楚巨蛮还自诩一位铁汉,到头来却要跟在翟红兴屁股后面当一条恶犬,助纣为虐上瘾了?不怕人家指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