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声敢于掏刀子,无非是想让这帮二世祖知难而退,亮出三尺青峰摘君项上头颅的悍气,看看公子哥们究竟怕不怕死,属于战场和市井中经常使用的心理战术。
我命贱如草。
只问公子敢不敢跟我共赴黄泉。
换作一般人,十有八九会打退堂鼓,可没想到申叶荣那双略带凉薄的眸子似乎看透其中玄机,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强行踩人,也不知是申公子独具慧眼,还是对于属下的身手太过自负。
吃过亏,自然会引起条件反射。余庆身手敏捷跳出圈子,几乎是赵凤声吐口唾沫都无法企及的位置,不知从哪弄来一瓶菲拉德之堡葡萄酒,拎起,狂灌一大口,任由猩红液体顺着嘴角流淌,五官带有几分邪气。
沧浪缓缓脱掉迷彩外套,露出迷彩紧身T恤,健硕的肌肉因为主人蓄力,变得筋脉虬结,看起来爆发力十足,足以令热爱猛男的女人彻底疯狂。
“你……能行吗?”
钱天瑜见到双方体型悬殊,哪怕见识过赵凤声打架时的强势,也不认为他能笑到最后。感官这东西最容易影响人的思维判断,尤其是对数字敏感的钱家大小姐,稍微用数据衡量,赵凤声似乎在任何方面都无法占据上风。
“以后不要问男人行不行,哪个爷们能说自己不行?打脸呢?”
赵凤声脱掉印有雄鹰图案的休闲装,用军营里练就出来的手艺快速叠好,递给大小姐,“来,拿着,褂子怪贵的,弄得打架都不舒服。”
由于伙食丰盛的缘故,再加上这段时间刻苦练习国术,赵凤声的体型不像是刚来省城时那么孱弱,肌肉线条分外明显,哪怕有白衬衣阻碍了第一感官,也能感受到斯文小生的身材里积蓄的爆发力。
钱天瑜忧心忡忡地抱着衣服,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干嘛,你是想帮他们拖我后腿?”赵凤声轻松一笑,挽起袖口,安慰道:“放心,想弄我的人多了,可老子打了十几年的架,几乎没有吃过亏,赶紧去张罗庆功酒,一会狠宰你一顿。”
钱天瑜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赵凤声用暗劲将她推到何山洛旁边,却不敢出言托付,突击刀反握,凝望着黑不溜秋的魁梧大汉,竟然不可思议地挤了挤眼,有种勾栏女人独有的媚态。
谁也没想到这家伙刚才还牛叉哄哄大放厥词,下一刻变成了令人作呕的小妖精。
沧浪牢固的防线不可避免产生一丝松动。
白衬衣刮起一道狂风。
风驰电掣直奔迷彩装下三路。
赵凤声每次交手前,总会弄点幺蛾子迷惑对手,多年来形成了习惯,这一次也不例外,一记十分下作的媚眼作为引子,吹响了进攻号角,只为增添不到百分之一的胜率。
赵凤声会根据对手身材和特点,制订一系列战斗计划,力量型,敏捷型,悍不畏死型,见人就跑型,依据对手采取不同措施。迷彩装的肌肉浑厚有力,肯定是力量型人物的杰出代表,这种人,一般而言,下盘功夫会有所缺陷,不能硬碰硬,只要伤了他的下三盘,就可以玩放风筝战术,老何酒吧里的上千瓶红酒让他尝尝什么叫做无赖到极点的打法。
随着赵凤声期身直进到两米范围左右,沧浪肩膀倾斜,闪到了侧方,抬起右腿,大头皮鞋毫无技巧可言,只是以纯粹的爆发力朝着对手脑袋狠狠踹去!
最简洁的技巧,往往能带来出其不意的效果。
赵凤声其实埋了好几手后招,沧浪或退,或避,都能钻进他苦心经营的圈套,可没想到他敢拿皮鞋硬拼突击刀,况且速度奇快,打破了赵凤声一系列判断。
没有任何时间考虑,赵凤声左手撑地,右手猛地一挑。
突击刀细长的刀锋在鞋底骤然划过。
出自军工厂的大头皮鞋鞋底被割出一道深痕,但距离伤及脚底板,起码还有几公分差距。
赵凤声只感觉手腕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