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眉换脸,钱宗望老练,沈大民世故,林林总总,给走出桃园街的痞子上了生动一课,顺带改变了一些人生观,但这不妨碍赵凤声继续留在泰亨,留在钱家人身边,继续扮演着一条恶犬,继续完成陈蛰熊的托付。
这几天,钱天瑜开始了医院和公司两点一线的生活,沈大民出入医院的次数变得频繁,而躺在病床上的钱宗望笑容愈来愈少,一家人都在为着钱天瑜上位进行着周密筹划。
赵凤声终于体会到了陈蛰熊的感受,姓陈的是庶出,他是半路跟随钱宗望的局外人,俩人多多少少品尝到了被人遗弃的滋味,假如陈蛰熊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俩人估计能互诉愁苦,喝一场视为知己的大酒。
吃过了晚饭,在医院大厦四处溜达一圈,查看着人员分布状况,见到一切安好,赵凤声像往常一样回到自己房间,练了一会蹲墙功,又打了一套半步崩拳,在卫生间冲去汗水,通体舒泰,躺倒床上翻起了那本《荆棘鸟》。
或许是受到李爷爷封建思想荼毒的缘故,这本国外名著始终看不出个所以然。这几天虽说工作强度不大,但每天绷紧神经,脑力消耗程度相当大,远比体力活动费神。赵凤声越看越困,越看越乏,不到十分钟,睡眼惺忪,上下眼皮渐渐合在了一起。
咚咚咚。
节奏轻缓的敲门声响起。
赵凤声从睡梦中惊醒,撑起身子,说了声请进。
褪去一身霸道装扮的钱天瑜走进房间,白色蓬松睡袍,素面不染纤尘,发梢还在滴答着水珠,浑身散发着醉人芳香,不难猜测刚洗浴完毕。
钱天瑜坐在床边,将通体如玉的左腿翘在右腿上面,拿围在脖子附近的浴巾擦拭着头发,微笑道:“还不到十点,这么早就睡了?你的作息时间跟老人家有的一拼了。”
赵凤声望着晶莹水滴顺着脖颈,缓缓流进令无数男人觊觎的娇躯里面,作为一个憋了大半年的精猛汉子,脑中不免滋生出邪恶想法。
闻着沐浴液和洗发水散发出的清香,审视着如同羊脂美玉雕琢出来的佳人,赵凤声喉咙不争气地吞咽口水,揉了揉眼皮,发现竟然能从袖口处窥探到春光乍泄,一对大白兔娇娇颤颤。
赵凤声急忙将视线挪到自己脚丫子上面,鬼鬼祟祟道:“这还没到夏天呢,穿着短袖睡袍,不怕冷?”
“刚洗完澡,有点热。”
钱天瑜扇着浴巾,瞥了一眼躲在被子里的家伙,好笑道:“快到夏天了,你怎么还裹着一层被子睡觉,身体虚吗?我爸有珍藏的人参鹿茸,方便的话回一趟家,给你补一补。”
“我这叫春捂秋冻,不像你,在国外吃多了牛肉,壮的跟小牛犊子似的,大冬天都敢穿裙子。”赵凤声悻悻然说道。
对着人家黄花大闺女,他哪好意思说出实情,欲盖弥彰翻过身,掩盖住快要造反的二弟。
“女人要保养,男人也得注意保养,我是说真的,我爸那里珍藏了虎骨酒和蛇酒,从我小时候就见他在那泡着,估计得有个十几年了。白酒好像是年头越久越好吧?你如果身子虚,别客气,拿去喝就是。”钱天瑜大大方方推销着父亲窖藏老酒,丝毫没注意到某人的反常神色。
“我结实着呢,不用补!”事关男人最在乎的问题,赵凤声绝对会锱铢必较。
“狗咬吕洞宾。”钱天瑜哼了一声,似乎是对于他的态度进行抗议。
自从那天沈大民说出了实情,赵凤声变得沉默寡言,钱天瑜也在为泰亨忙得不可开交,没心情去插科打诨。两人相处的形态,不如以前那样熟稔,往往坐在车里一言不发,吃饭时也交流极少,甚至两人面对面坐着的时候,眼神偶尔碰撞在一起,反而有些尴尬意味。
钱天瑜今晚突然造访,横在两人面前的那道坚冰,已然有了松裂迹象。
“对了,竞争董事会主席的事情,一直没听你说起过,现在忙的怎么样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