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难买爹高兴。
赵凤声怕他父母找不到他而焦头烂额,“父子俩”又回到街边的露天咖啡桌,看到小男孩吃的狼吞虎咽,赵凤声笑了笑,拿纸巾帮他擦拭掉嘴角污渍,“你叫什么名字?”
“妈妈喊我小麻雀。”小男孩边吃边答道。
“操,这破名是谁给你起的?真难听!小鸟?这不是咒自己的儿子以后找不到女朋友嘛!”赵凤声义愤填膺说道,挺为小鸡鸡打抱不平。
小男孩似乎听懂了他话中含义,嘻嘻一笑。
“笑屁啊!你知道我说的是啥意思?”赵凤声勾了勾他的尖翘下巴,触手一片嫩滑,老街里可没有这么细皮嫩肉的孩子,一个塞一个的红脸蛋,摸着比石头还粗糙。看他的穿着打扮,挺像电视里的童星,料子和款式都走在时尚前沿,一件衣服起码几百块,估计他的父母也是殷实人家。
小男孩一会点头,一会摇头,弄得自己都有些晕乎。
哎!咱啥时候也有这么个小鸡鸡,死也值了。
赵凤声心有戚戚然。
钱天瑜跟老同学叙旧完毕,见到赵凤声旁边多了一个可爱小男孩,惊喜问道:“长得真漂亮,这是谁啊?”
赵凤声傲然道:“我儿子,帅吧。”
钱天瑜哪会相信他的鬼话,捏了捏小男孩带有婴儿肥的小脸,笑道:“小朋友,他是你什么人啊?”
小男孩冲着挤眉弄眼的家伙一本正经答道:“他是我爹。”
赵凤声乐的露出嗓子眼,“哈哈,我早说了我是他爹,你还不信,我说的没错吧。”
钱天瑜被这一对父子弄得没脾气,看了眼皓腕上戴的那只卡地亚手表,“别闹了,我爸下午要回家,找我谈一些公司的事,咱们得赶紧回去一趟。”
赵凤声嗯了一声,察觉到孩子父母还未露面,把他一个人放在这里不免有些担心,弯下腰说道:“小麻雀,你有没有爸爸妈妈电话?我叫他们来接你。”
小男孩声音软糯道:“妈妈让我在这里等他,一会就来接我。”
赵凤声还是放心不下,嘱咐道:“现在外面坏人很多,不能跟陌生人说话,也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你在这里安心等你的爸爸妈妈,知不知道?”
小男孩轻轻点头。
“爹走了,改天再见。”赵凤声冲他挥了挥手。
小男孩依依不舍望着赵凤声,漆黑的眸子突然泛起一层晶莹水花。
等到赵凤声和钱天瑜走远,小男孩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泪水,端起还未吃完的巧克力蛋糕,一路小跑,转过弯,扑到一位身材高挑的女人怀里,嚎啕大哭,“妈妈……”
女人戴着棒球帽,马尾辫用一根很普通的皮筋束缚,虽然用墨镜遮挡住大半张脸,但露出的一小部分,足以看出她是一位骨相奇佳的美人。最令人感触尤甚的是她身上一股出尘的气质,若即若离,轻轻扬扬,带着一种很难在世俗中见到的仙气,让很多想要一亲芳泽的登徒子知难而退。
女人将小男孩推出一定距离,抓住他的双臂道:“赵燕雀,不要哭鼻子,你是男子汉,以后妈妈还要等着你来保护,遇到任何事也要咬牙挺着,你忘了对妈妈的承诺了吗?”
名叫赵燕雀的小男孩死死咬住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滑落。
“你喊他什么?”女人递给小男孩一张纸巾,让他自己擦拭。
这是她对待儿子的方式,不骄纵,不庇护,哪怕小男孩三岁时跌到地上摔到头破血流,她也要忍住怜悯装作冷漠。并不是她铁石心肠,只为了培养儿子成为一个男人,必须要付出惨痛代价,每当小麻雀痛哭流涕,做母亲的其实心里更加刺痛,但她不愿儿子以后成为纨绔子弟,她要摔打,她要淬炼,直至赵燕雀成为一个真真正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爹。”赵燕雀接过纸巾擦掉鼻涕和眼泪,抽泣答道,等他出声,才发现嘴角已经咬成酱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