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骨子里都散发一股妖气的狐狸精,赵凤声怕把持不住,没敢在暧昧的氛围内多待,找到床脚的衣物,抱到怀中,弓着腰,灰溜溜走出房间。
还没关好门,客厅一声沉闷的嗓音响起,“醒了?”
赵凤声吓得双腿一软,差点把衣服丢出去,转过身,看到沙发有处红点,体态魁梧的张小光正坐在那里抽烟。赵凤声捂着自己不断受到创伤的小心脏,苦着脸道:“大哥,知不知道有句话叫人吓人会吓死人,深更半夜不睡觉,你在那cosplay钟馗呢?”
不能怪赵凤声神经脆弱,张小光五大三粗的身材和满脸的络腮胡子,跟钟馗还真有几分神似,再加上刻板僵硬的棺材脸,如果瞪大眼睛露出恶人相,根本不用化妆,穿上一身道袍就能降妖捉怪。
张小光打开大灯,弹了弹烟灰,脸上波澜不惊道:“什么是扣死破累?”
“洋文,说了你也不懂。”
赵凤声三两下套好衣服,坐到张小光旁边,拿起桌上五块五一盒的哈德门,把脚敲到桌面,悠闲地点燃香烟,吐出一口袅袅烟雾,诧异道:“你昨天喝的也不少,怎么还有精神充当门神?难道你怕我对你妹妹非礼,所以守了一整夜?”
“不是。”
张小光缓缓摇头,表情凝重,沉声道:“喝多了,拉肚子。”
赵凤声望着他像是入党宣言时的庄重,一阵无语,拉稀都能拉出严肃效果,绝对是天生干政工的料,不去官场攀爬一番,可惜了。赵凤声半开玩笑道:“自从咱俩认识以后,几乎没见你笑过,你那根笑的神经,是不是被我小时候砍你头的那次砍断了,所以才天天绷着脸?”
张小光摸向头顶那处伤痕,至今还凹下一条长长印记,指肚划过,有一种生涩的摩擦感,看起来触目惊心。张小光两条又粗又黑的眉毛渐渐聚在一起,脸色不善道:“你当初可不是砍,而是捅,要不是我脑袋硬点,真被你拿刀子开了瓢。说句实话,如果我那会不求饶,你会不会真捅进去?”
赵凤声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笃定答道:“会。”
张小光挺怀疑他话语里的真实性,好奇道:“那时你才15、6岁,真敢下死手?”
赵凤声诡异一笑,神秘莫测道:“那会我还没成年。你会死,我可死不了。”
张小光终于笑了笑,不过遍布苦涩,“那我还要多谢赵大侠不杀之恩。”
赵凤声反问道:“要是我没有救过小曼,你后来会不会置我于死地?”
张小光手指有韵律地敲打着膝盖,沉沉点了下头。
赵凤声感慨道:“没想到一对死敌最终成了朋友,造化弄人啊。”
张小光语重心长道:“其实,我更想成为你的大舅哥。”
赵凤声嗖的一下站起身,火急火燎跑向厕所,“妈的,昨天那只会跳钢管舞的鸡用的是地沟油做的,我也拉肚子。”
张小光无奈叹了口气,“这个赵疯子……”
赵凤声躲在厕所里当了缩头乌龟,张小光也较上了劲,坐在厕所门口看他能憋到什么时候,一对老冤家不会再用刀子问候,但来来回回斗了十几年,谁也不肯服输,还是想在别的事情压对方一头,这和小肚鸡肠无关,完全是流淌在血液里的烈性。
燕赵自古便是名将辈出的地方,仅在三国时期,就出过刘备、张飞、赵云、公孙瓒、袁绍、颜良、文丑等一干睥睨纵横的豪雄,其他时代更是数不胜数。于是燕赵男儿骨子里便像烈马一样,桀骜不驯,狂放不羁,很少能找到驯服他们的骑手。赵凤声和张小光作为痞子里的代表人物,性格更加鲜明,经常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也就不足为奇。
两人在守着厕所斗了十几分钟,谁也没先投降的想法,倒是卧室里的张小曼走出房间,只穿了一件睡袍,露出一双勾魂摄魄的美腿,光是酷似羊脂美玉的肌肤就引人浮想联翩,更何况腿型纤腴有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