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声叫来彪子耳语几句,对老大言听计从的彪子点点头,从武警官兵那里借来一杆狙击枪,顺着山坡大步狂奔。赵凤声和肖贵、杜晨华围在一块商量到达三楼后的细节,经过简单磋商,三人统一好作战细节之后,赵凤声跑到警车里拽下一个白色座套,拿根树枝举过脑袋,晃了晃,挺稳。
没有人不怕死,肖贵也不例外,不过他是为了替生死未卜的兄弟报仇,才选择独闯龙潭虎穴,肖贵对自己高超的身手有信心,相信能将十死无生的局面变成九死一生。
赵凤声图的什么?
肖贵不清楚,说这小子是忠肝义胆不怕死的好汉?不像。头上顶的两个钢盔看起来像是马戏团里的小丑,又举个白旗丢尽部队颜面,怎么看都和好汉俩字搭不上边。肖贵报以疑惑心态,冲着检查手枪的赵凤声问道:“你知不知道进去以后百分之九十九会丢掉性命,干嘛还趟这趟浑水?”
赵凤声头也不抬,只顾摆弄手中新配备的SW06式5.8微声手枪,子弹填装完毕,打开保险,揣进裤裆前面,咧嘴笑道:“那不是还有百分之一的生还几率吗?我感觉我保命几率挺大啊。”
“我猜你数学一定是门卫大爷教的。”肖贵又无奈又好笑,轻叹道:“小老乡,别装大尾巴鹰。活着,比逞英雄更重要。”
“大叔,你更年期到了吧,絮絮叨叨不像个爷们,劝你少喝乌鸡汤啊,阿胶啊,那些刺激雌性荷尔蒙分泌的东西。我咋了,不就比你矮一点,瘦一点,可那也不影响我举炸药包和堵抢眼啊,我长得就那么不像受人瞻仰的英雄模范?劝你该去看眼科了,都是一个庄稼地里的麦子,谁也别瞧不起谁。”赵凤声摸着些许绒毛的下巴,一通瞎白活。
肖贵对这个年轻老乡嘴冷心热的脾气有个大概了解,拍了拍赵凤声略显消瘦的肩头,诚恳道:“谢了。”
两个字,对于一个三十多年没说过几次谢谢的人来说,重于千斤。
三人出发,踩着田间青苗向小楼走去,耳旁响起几声乌鸦嘎嘎鸣叫,赵凤声撇了撇嘴,暗骂了一句晦气。
肖贵望着三层小楼,漆黑的令人压抑,如同一头荒野猛兽张开血盆大口,等待他们自投罗网。肖贵心中难免惴惴不安,一本正经道:“赵凤声,你的情我领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真走进了那扇大门,可没后悔药卖。”
赵凤声推了推掉到眼帘的钢盔,不屑一顾道:“大叔,你废话真多。”
肖贵实在不忍心让小老乡送死,魁梧的身躯横在赵凤声前进的道路,语重心长道:“你还年轻,需要回家孝敬爹娘,以后还要给你们家传宗接代,这么没了性命,不划算。”
“我爹娘早死了。”
赵凤声望向黯淡的月亮,轻声道:“全家死了个干干净净,就我一个人苟活这世上,一条贱命而已,没事。反正活着也没意思,倒不如去九泉之下找家里人团聚,过年过节倒也热闹。”
肖贵心中一颤,有些心疼这个命运多舛的少年。看着赵凤声稚嫩但刚毅的脸庞,很难想象出他是战场上一个不要命的疯子,他今年多大?十八?十九?严格意义来讲,不过还是个孩子。肖贵将他领子紧了紧,柔声道:“那你更应该活下去,给你们赵家传承香火。”
“我爷爷和我爸都是笑谈渴饮匈奴血的爷们,身上都挨过枪子,到了我这不能认怂,要不然,得被我那个脾气不好的爹托梦骂死。再说楼里就是一帮毒贩子,咱几个部队里爬出来的猛男,还怕了他们?尿他们一头!”赵凤声举着白旗,大义凛然道。
“你比我二十岁的时候确实更像个爷们。”肖贵点头道:“要是今晚能活着回来,我请你喝酒。”
赵凤声擦了擦鼻子,笑道:“我嘴叼,只喝剑南春。”
肖贵痛快答应道:“好,就请你喝剑南春,不醉不归!”
三人继续前行,只不过肖贵稍微挨的赵凤声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