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
褚亭立刻道,“我入行的时间还短,却是听着席老先生的事迹长大的。家祖父褚宝海,听家父说,祖父以往曾同席老先生共事。”
“原来是褚叔之后。”席肇方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亲切,问起褚亭家中人可好,褚亭笑,“家父闲云野鹤般,家母平时就在家操持家事。”
席肇方夸赞褚亭,“有褚叔风范。你年岁略小些,当年家父在世时常同我说起褚叔。褚叔后继有人。”
伙计先上了酒水,褚韶华道,“原来您二位是世交,这可得干一杯。”
席肇方道,“当浮一大白。”
褚亭亲自给席肇方斟了酒,俩人吃了一杯。席肇方说的就多了,“我父亲在世时,最惋惜的人就是褚叔。褚叔当年过逝时尚未至不惑之年,可惜至极。”同褚亭道,“咱们不是外人,以后还是要多走动的好。”
褚亭笑,“是。我也是刚入行没两年,如今与褚小姐合伙。”
“你这眼光真是没的说。”席肇方道,“找来褚小姐这样的人才做合伙人,真是好眼光。”
褚韶华笑,“这两天怎么人都在夸我。对了,席先生,我还有件事想麻烦您。”
“说。”
褚亭接过褚韶华的话,把南京陈老板的事同席肇方说了,褚亭道,“刚开始就觉着陈老板这单不小,我们先前只做过两单小生意,史密斯那里也没这种厚呢料的货,我就把陈老板介绍给了怡和洋行的曾煦春曾先生……”把今天的事略说了一说。
席肇方先道,“没做担保是对的。担保上最容易出事,不过,这位陈老板应该不是骗子,他是我们南京商行会的会员,做面料生意。陈楚陈老板,是不是?听说他还有个兄弟在汉口,也是经营面料行。”
“可这事委实蹊跷。”褚韶华道,“陈老板的年纪与您相仿,在商场中这些年,难道不知这样让我们做保人实在冒昧?再者,南京离上海也不过是五六个小时的车程,他钱没带够,先签合同,付十万。待回南京再送二十万过来,曾先生也不会拒绝。当时的情形,他是必要我们做保不可的。我就以为他是个骗子了。”
席肇方问,“这事最终怎么着了?”
“定了十万的货。不过看陈老板的样子,也火大的紧。不必管他,反正合同已是签了,他真金白银的也付了。”褚韶华唇角微勾,哪怕陈老板不是专业骗子,可褚韶华总觉他有古怪。
不是骗子更好,褚韶华招呼大家吃菜,亲自夹了一筷子鱼给闻知秋,闻知秋给褚韶华夹梅菜扣肉,问她近来可忙。褚韶华道,“不忙,我正想着去圣约翰大学学习一下德语。”
席肇方道,“这倒不用去大学专门请老师,老闻的德语就很不错。”
褚韶华有些讶意,“老闻你不是在英国留学的吗?”
“在英国留学就不能学德语了,你还是在上海呢。”闻知秋自是恨不能亲自教褚韶华,可想想他工作忙碌,怕是抽不出固定时间。闻知秋只得惋惜的说,“可惜我时间不固定,我帮你找一位德语老师。”
“也帮我们褚总找位法语老师吧,他要学法语。”褚韶华嘴快的说,褚亭迎上闻知秋的眼神,当时就想说,我自己找是一样的。
席肇方笑,“你们这商行有意思,这是打算集体进修?”
“我跟褚总都只是英文尚可,别的洋文一概不懂,如今也只是白天忙,晚上也没别个事,何不再多学一门语言。我不比你们,有出国见闻的经历,就先做些准备。”褚韶华随口说着。席肇方倒是说,“褚小姐以后也想出国吗?”
“我们现在做商行,给洋人做买办,归根到底都是卖洋货。要是有机会,还真想出去瞧瞧洋人是怎么生产这些东西的。总是拿洋人的东西来卖,其实不是长法,我听有学识的先生说过,我国自大清国时就落后西方国家,现在卖洋货还成,可我想着,世上不乏聪明之人,要是能把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