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生的孩子,我怎么忍心,可是城中又不让留人……没办法啊,那时我就抱着她,我们娘俩在城郊桥洞下住,她爹日日来给我们送饭,连药也没得吃。”
关何眼底一沉,心想,要是当初她也狠下心的话,自己怕是永远也不会遇上一个叫奚画的姑娘……
罗青摇摇头,笑道:
“也算是她运气好,在那场瘟疫里竟撑了下来,之后断断续续吃了几年的药,眼下总算是好了,虽然体质难免差一点,至少是活蹦乱跳的。”
关何凝眸半晌,闭上双目,不由自主地拧起眉。
难怪她骑射一直不好,跑不了多久就气喘吁吁,大约……也是因为如此。
一边儿的罗青还在絮絮叨叨:“哎,她要考功名,其实我也不求什么,能平平安安的活着比什么都好。最好是再嫁个靠谱的人,这一辈子锦衣玉食也罢,粗茶淡饭也罢,都无所谓,人一生不过几十载,争那些来做什么呢。”
门外,奚画捧着盛好的梨水走进来,瞧他二人似乎说了不少话,不禁好奇:
“你们俩在说什么呀?”
关何抬眸看她,淡淡摇头:“没什么。”
“梨水很甜。”她凑到他跟前来,勺子舀了舀,笑道,“小心烫。”
他心里似有一处蓦然一软,轻声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