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怎么行?”
“好了,不用多说。”关何推着她就往屋里去,“我会在院子里守夜,若是你在屋中遇上何事就开口叫我。”
“啊?可是……”
“行了,别可是了,去睡吧。”
他这般没头没脑的言行,搞得奚画一头雾水,还没明白过来,人已被他推到房内。她纳闷的抓抓耳根,坐在床上思索了一会儿,又去窗边探头看。
借着月色,院里悄然一片,关何倚墙而坐,清冷月光洒了他满身,脸上倦意难掩。
奚画张嘴正将唤他,话哽在唇边又咽了回去。
算了,由他折腾吧……
总会累的。
她如是所想。
正见草棚里的黄狗摇着尾巴往关何走过去,在他怀中寻个位置躺下,懒懒散散打起呵欠来。
然而他却也没排斥,伸手在狗头上摸了摸,仰头去看苍穹里的明月。
风露清寒,虽是入夏的夜里,但仍有几分凉意,她看了好一阵,终究把帘子放下,吹了灯,上床睡觉。
一夜好梦。
“咳咳……咳咳……”
奚画叼着馒头,眸色鄙夷地瞥了一眼从出门一直咳到现在的关何,忍不住叹气道:
“都说没事了,你非要守什么夜……现在病了,高兴了?”
关何掩嘴皱了一下眉,轻声道:
“……我打不紧的。”
“你昨晚当真一夜都没睡?”奚画从书袋子里掏出一小包香药丸,拿给他,“吃一点吧,润润嗓子。”
关何接过手来,含入口中,果真咽喉清凉许多,他展开眉,微笑道:“多谢了。”
“不客气。”奚画一面收起药丸,一面漫不经心道,“反正是宋先生上回送的,我看着没吃完就拿了出来,好在也有用处。”
他喉咙猛地一噎。
“噗,咳咳咳……”
“怎么了怎么了啊?”奚画忙上去替他抚背。
“你看着点吃行不行,这都能噎着?”
接连灌了好几口水下去,关何才稍稍缓过气儿,这么一折腾,他面色愈发憔悴,就是走路都不如平常稳健。
一路行到书院君子殿门前,奚画正喋喋不休地念叨他,不承想抬眼间却瞧得尚远一身捕头服饰站在那儿,表情严肃地与院士交谈。
“他不念书了么?”
奚画抱着怀里的书袋,自言自语。
“走吧。”
关何不着痕迹地拉了她往学堂里去。
“走这么快作甚么?时候还早呢……”
讲堂内,奚画简直是被他拽着走进去的,一落座,关何便往桌上一趴,倒头就睡了。奚画看得无语,心知他一夜未眠,此刻定然疲倦,遂又不好多说他什么,只低头把砚台摆出来,取了墨抬袖小心翼翼地磨着。
金枝将书在她一旁的案几上搁下,满目担忧地挨过来。
“小四,你听说了么?城东张屠户家的姑娘也死了。”
“是吗?”奚画研墨的手微微一滞,摇头道,“那真是可惜了……好像她下个月就要出嫁了罢?”
“可不是么?再这么下去,城里的姑娘怕是都要遭殃,我爹前日还说让我去江陵避一避呢,大约过几天就走了。”
奚画略一思索,点头道:“这不是挺好吗?”
“诶,好是好,可江陵那边住着我舅舅,严厉得很呢,我去了恐是日日要被逼着学那琴棋书画,想偷懒都不能了。”
听得她二人交谈,邻桌的沈银铃无比艳羡地凑上前叹道:“有个有权有势的爹爹真好啊,可怜我还得在平江里待着担惊受怕。”
金枝不由奇怪:“你也走啊。”
银铃无奈地对她翻了个白眼:“说得容易,我能去哪儿?咱们一家都在平江,远房亲戚都不熟,总不能贸然前去打搅吧?”
眼见旁侧正有个身姿轻盈的女子走过,她偏头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