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行愣了一下,他们同时从京城出发,他怎么不知道江月何时囤了粮。
江月饶有兴趣地看着离行,心中稍稍有些得意。
之前总是她才说出半句话,离行就知道后续是什么,好不容易有这么一次机会能让离行也猜不透,她可得好好乐一番。
不过离行倒是比明宇要沉得住气,纵然心中疑惑,但也没有问出来,可明宇早已经在江月耳边叽叽喳喳地问了个不停。
江月实在拿明宇没有办法,也就不与离行比谁更稳得住了,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明宇与离行都面露错愕,他们原以为江月那次就只是杀了两个人,没想到还囤了粮,不由对她心生佩服,早早地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江月见天色已晚便赶紧催促着明宇送信,而自己也就叫上了几个几个衙役,直皆朝尚口镇的山上而去。
而此时的离远也恰好到达了京城,连夜翻墙进了平南王府。
在朝着楚尧的寝房而去,在门口敲了三下,喊道,“主子。”
只见里面立马点了灯,不到半刻,楚尧便打开了门,“你怎么回来了?江月呢?”
他刚刚正躺在床上想着江月一行走了这么久,在江南到底怎么样了,简直没良心,竟然一封信都没有,没想到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正是郡主让属下回来的,我们有一个大发现。”离远见楚尧神色紧张,赶紧说。
听到并不是江月出了什么事,楚尧也放下心来,“什么发现?”
随后离远便将他们这一路上的遭遇说了出来。
楚尧一边听着,握着茶杯的手越来越紧,青筋泛起,直到离远说完时,
啪——
茶杯就直接捏碎了,刺进楚尧的手掌心中,流出鲜红的血,一滴一滴落到桌面。
但他脸上对此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心中对沈重恨之入骨。
“主子,你手流血了……”离远惊呼。
楚尧反应过来,淡淡道,“不碍事。”
随后便将离远留在府中,天还没亮就朝着皇宫而去。
御书房中,皇上随意披了一件衣服,满嘴打着哈欠,见楚尧一本正经,想必定是异常紧急的事情,也不免面上正色。
“可是出了什么事?”
楚尧将离远告诉他的话又重诉了一遍。
“沈重好大的胆子!”
只见皇上将奏章往案板上一摔,不管三七二十一,满脸怒气地朝着门外喊吩咐。
“来人,立刻去宁国侯府……”
“等等……”楚尧阻止皇上道,“捉贼捉赃,皇上以何种理由前去提人?”
楚尧见皇上这等模样,想必也是在江月的意料之中,不然也不会直接让离远前来找自己。
“朕是天子,难不成朕想要杀掉一个人还需要理由?”皇上已然是气急,否则也不会如此不讲道理。
“正因为皇上是天子,所以皇上的一举一动皆在众目睽睽之下,皇上所需的理由并不为了说服自己,而是说服天下百姓。”
“否则就会遭人诟病,于朝堂天下无益,想来江月也是如此想的,望皇上三思!”
皇上闷闷地坐下,一句话不说,但显然是冷静了许多。
“况且这事不见得就只是沈重一人所为,我们何不顺藤摸瓜,将他们一锅端了。”
“何种办法?”皇上问。
楚尧沉吟半晌,思虑一番,细细与皇上说来。
翌日一早,在朝堂之上。
皇上坐在龙椅之上瞧着下面一群领着俸禄,却终日只想着中饱私囊的人,不由泛起一阵心寒,但还是面上不显。
“都水司上奏,江南雨势已停,然如今百姓食不果腹,民不聊生,朕欲拨款赈粮,诸位意下如何?”
朝廷众人心中暗道江月好运气,竟然一去便停了雨,但女子就是娇气,竟然整整走了大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