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弋狠狠一拳揍在容时的脸上。
容时不可抑止地后退两步,嘴角刺痛,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他蹙眉,面罩寒霜,但并没有还击的打算。
“为什么不还手?”顾景弋冷冷看着容时,伸展五指甩了甩手,缓解指关节的疼痛。
“当你救她的谢礼。”容时用拇指狠狠抹掉溢出嘴角的血丝,淡淡吐字。
他救了南星,所以这一拳,他受了。
光线阴暗的通道里,两个男人像两座冰山,冷眼相对。
空气凝固,温度骤降。
顾景弋想到自己赶到御景湾时,看到蒋南星整个人卷缩在地上痛苦呻吟的样子就心火旺盛。
“容时,如果你不能好好守护她,那我来!”
一贯温文儒雅的男人,此刻眼底迸射出冷冽的光芒,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她是我!”容时立马宣誓主权,浑身寒气四溢。
“你的?那司纯呢?”顾景弋嗤笑。
“与你无关!”
“所以容大少是想脚踏两条船?”
“我的事,不需要向你解释!”
“那南星呢?也不需要向她解释吗?”
“我与她之间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气氛,冷至冰点。
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如两军对峙,一时竟难分胜负。
“容时,我不争不抢,是因为她说嫁给你很幸福。可如果有一天你不能给她幸福感了,还是那句,我来!”顾景弋冷冷宣战。
“你没有这个机会!!”
即便脸上挂彩,容时依旧气场强大,一字一句霸气十足。
“那就走着瞧!”
顾景弋说完,率先离开了。
容时双手叉腰站在楼道里,用舌尖顶了顶刺痛的嘴角,心情跌至谷底。
呵!
凭他顾景弋也想跟他抢人?
不自量力!!
……
蒋南星噩噩浑浑地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当她的大脑终于清醒时,已是次日下午。
“嗯……”
她紧蹙着眉头痛苦呻吟,喉咙又干又涩。
“南星!”
一道饱含关切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紧随而至的,是容时盛满担忧的俊脸。
看清是他,她的双眸瞬间染上冰霜。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想喝水?还是饿了想吃点——”
“走。”
他的关心被她气若游丝的一个字阻断。
“什么?”他没听清,凑近她的唇边。
“走,我不想看到你。”她蠕动唇瓣,艰难吐字。
喉咙干涩,像是灌满了砂砾,呼吸都觉得疼。
他终于感觉到了她的冷漠和疏离。
重重叹了口气,容时心疼地看着苍白憔悴的小女人,无奈道:“南星,我知道你在生气,但你能不能先听听我的解释?”
蒋南星无声冷笑。
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他的选择那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有解释的必要吗?
解释是假,往她心上扎刀是真吧!
他们上一世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这一辈子他要这样无休无止的伤她!!
这时——
“容先生。”
一道熟悉声音自病房门口响起。
容时回头一看,俊脸顿时阴沉下来。
是司纯家的阿姨。
“你来这里做什么?”容时愠怒,冷冷问道。
他的眼神太过冷冽,李阿姨吓得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呐呐,“小姐说她很不舒服,全身都疼,早餐和午餐都没吃……”
“不舒服找我做什么?找医生!”容时冷喝,语气不耐。
“呃,那个……小姐说她想见你……”李阿姨硬着头皮怯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