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鸾低头走出邀驾宫,回身合上门,颓然转身,抬头就看到一大帮大臣站在庭院里,看到他后都是一副极度震惊的表情。
然后他们的目光一起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把他打量了好几遍,这样子的皇帝,他们还是头一次见。
身为皇帝,最讲究仪容仪表,他却满脸泪痕,衣冠不整,月牙白色的衣袍上沾满了血痕,整个人别提多颓废了,而且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一般。
大臣们听说这里昨夜闹了很大的动静,连重要的子时祭祀都由礼部尚书来代祭了,因此今早暗通声气,都纷纷过来围观,看到皇帝这幅样子,心想传言不假。
皇上还很年轻,有的时候难免任性,需要他们这些年老的大臣辅佐、规诫,只有这样,庞大的白璧帝国才能走上称霸东方的宏伟蓝图。
他们看他,脸上满是期盼。
凤鸾淡淡看一眼,迅速从人群中搜寻到了崔珏的身影,叫他过来。
“皇上有何吩咐?”他立刻上前,表情也满是担忧。
听说昨夜冷将军都在这里被杖责了,不知和皇上发生了什么冲突,听说曼妃嫣也被卷了进来。
他心里充满这些疑问,但是不敢问。
凤鸾道:“你去叫几个宫女进去给妃嫣换身衣服,伺候她洗个澡,照顾她好好睡上一觉。顺便看着她,别出什么意外。”
崔珏立刻应道:“好的,小人明白。”
他欲言又止,终于低声问出,“皇上,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伤心事被触及,凤鸾一阵哽咽,颤声:“别问了,总之不是什么好事。”
崔珏垂睫,满眼真诚道:“不管发生何事,都请皇上节哀。”
凤鸾拍拍他肩膀,“去吧。”
崔珏匆匆离去后,眼见皇上抬脚要走,徐鸿基立刻赶上来,“皇上……”
其他大臣也跟着围上来。
凤鸾停住脚步,“徐爱卿,有事?”
他冷淡的目光又转到其他朝臣的脸上,每个人都是那么迫切地想要跟他多说几句,他第一次感到原来自己在他们心目中如此重要,失去他,就是失去了主心骨,他们会慌乱不安。
凤鸾沉下心神,镇定道:“朕没事,你们不必为朕担心。”
徐鸿基道:“皇上,可否借一步说话?”
凤鸾颔首,举步走过抄手游廊,边走边问:“有什么事说吧!”
徐鸿基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小心翼翼道:“皇上,老臣听说,昨夜您为了一个守陵女……打了贵妃娘娘?”
凤鸾道:“徐爱卿的消息来得未免也太快了吧?”
徐鸿基叹息道:“先帝那年托孤,老臣是其中之一,这两年对皇上您实在是太过溺爱了些,或许有时您还会觉得厌烦。但是老臣对您的忠心,可是日月可鉴啊。”
凤鸾的脚步慢了下来,“这些朕当然知道。”
徐鸿基皱眉道:“可是皇上您……您也不该欺瞒我们这些忠心老实的大臣。”
凤鸾肃然:“此话怎讲?”
徐鸿基难过道:“原来那个曼贵妃根本没有死,皇上您非但没有赐她毒酒,还把她藏到了帝陵,而且昨夜就是为了她打了贵妃娘娘,还把冷将军也掺合了进来。”
凤鸾停住脚步,回身道:“是朕的丽贵妃告诉你的?”
徐鸿基没有说话。
凤鸾冷笑:“上次帝陵那起刺杀事件也是你们串通联合安排好的吧?”
徐鸿基眼睛瞠大,一脸震惊道:“皇上您都知道了?”额上冷汗直冒。
凤鸾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问道:“是谁出的主意?”他向他走近一步,负手而立。
皇上的胸膛挡住了徐鸿基的视线,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