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除夕,今日乃元旦,为一年中最重大节日。
在孙福权组织下,帝陵内举行了隆重的祭祀大典,皇上在皇宫内的含元殿接受百官朝贺,另外派遣皇室宗亲前来拜谒,各官员陪同。
曼妃嫣和花莺儿站在队列中间,在赞礼官唱声中,行跪拜大礼。
花莺儿跪得头晕脑胀、气喘息息,曼妃嫣回眸看她一眼,微微一笑。
祭祀的气氛十分恭肃严整,不得发出任何嘻哈之声,而且每人必须穿着祭祀丧服。
祭祀持续时间很长,皇室宗亲和官员们在献殿中上香跪拜,门外列众则百无聊赖,但都不敢出声。
曼妃嫣额上渗出细密汗水,想要擦拭却又不敢,目光微微一转,发现有一人正自不远处盯着自己。
她心口一凛,也怔怔望向那人。
莫名心里竟有一丝窃喜,还好,他没死!
昨夜被花莺儿狠狠砸中脑袋,恐怖的是那石头并不小,本以为他起码会昏迷几天,谁知今日居然就能来参加大典。
他站在卫兵队列一侧,右手按在腰间剑柄上,前后走动巡视,目光却穿过人群定定注视在她脸上。
他目光炯炯,曼妃嫣脸色微微一红,想起昨夜他不轨之举,心头微涩,便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皇室宗亲和官员们按照队列走出献殿,曼妃嫣目光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许多人都并不认识,甚至是从未见过。
可见过去她在后宫,得是有多不干政。
不过有几位先帝皇子她倒是有幸在太液池畔见过几面,新皇登基后,他们都做了正一品王爷,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
只是有一人,让她心头微微一跳。
徐鸿基!
曼妃嫣一阵紧张,手心都出了汗,眼见那些官员们都走过来,就要经过自己身边,连忙用手拨下额上刘海,微微低下脸,不让她认出自己。
与此同时,她轻轻拉拉花莺儿手提醒她低头。
这些皇室宗亲和官员们亦步亦趋从甬道上走过,祭祀仍在进行中,宫女和太监就这么干站着,等待着祭祀的结束。
直到太阳西落,才总算完毕,这些人站得腿软脚麻,而曼妃嫣也是腰酸背痛,花莺儿更是低声咒骂规矩太多,往死累人。
曼妃嫣叫她小声一点,她也不以为意,“人都死了,还弄这么麻烦,真是想弄多几个活人陪他下葬!”
曼妃嫣摇头叹息:“万万别如此说,此乃大不敬,给别人听了,小心抓你下大牢。岂不闻‘国家以祭祀为重,祭祀以诚敬为先’?”
花莺儿嗤之以鼻,“这都是朝中那些老学究们自己定下来的规矩,专门用来难为人的。”
两人手拉手慢慢走在司马道上,忽然身后传来一个男人声音,“刚祭祀完就说祭祀的坏话,不怕被抓起来?”
两人一怔,顿住脚步,回头看去。
冷墨锋缓缓走上前来,定定注视两人,原来他一直跟在她俩身后,却一路都没被发现。
冷墨锋冷笑:“也太胆大妄为!身在先帝陵寝,却对先帝有这样不恭敬心!”
花莺儿嗫嚅说不出话,躲到曼妃嫣身后,若在以往,她定是第一个冲上辩驳,但昨夜她在他脑袋上重重砸了一下,有点心虚。
曼妃嫣自知失言,小心赔不是道:“冷将军勿怪,她还年幼,说得都是不知轻重的玩笑话,本心并未刻意对先帝不敬。”
她说几句,见对方一直怔怔注视自己,不由就想到昨夜发生的事,脸上云霞弥漫,连忙低头。
冷墨锋又近一步,低眉注视她美丽容颜,许久没说一句话。
花莺儿机灵,抢着说道:“我还有事,孙公公前叫我去干别事,我先走。”
也不等两人同意,转身撒腿就跑。
曼妃嫣回身叫她几声,花莺儿边跑边大声:“你两慢慢聊,我不打扰你们。”
曼妃嫣一阵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