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足,但见眼前耸立着一座高耸的石碑,是由整块巨石雕成,圆首的碑头上刻有八条相互缠绕的龙首,碑身两侧各有一条腾空飞升的巨龙,碑上刻满文字。
孙福权指着道:“这是记述先帝生平的‘述圣记碑’,高三丈,宽六尺,厚四尺半,重达十七石。”
曼妃嫣纤指抚摸碑上遒劲有力的字迹,桩桩件件俱是先帝盖世功高,只是无论他生前如何显著于世,也终是有离世远去的一天,空留后人伤悲。
她止不住热泪盈眶。
花莺儿来到她身后,轻轻拍拍她背,她连忙擦去眼泪。
孙福权净鞭指着前方道:“这述圣记碑以北是第三道门阙。”
崔珏抬眼,只见东西阙楼在阳光辉映下,与远处环绕的群峰相遥望,显得更加巍峨壮丽。
走过门阙,面前即现出一座高大的城墙,城墙下左右分布两间大殿,殿内整齐排列着石像,右边三十二座,左边二十九座。
花莺儿好奇笑着跑进去,绕着这些石像钻来钻去,石像高鼻深目,个头都比她高。
她大声笑道:“真好玩,像真人一样,孙公公这些都是谁?这些石像的背面还刻有国名和人名呢!嗯,我看看,乐游国,泥金赤宇王子,多布斯丹王子……”
孙福权和曼妃嫣、崔珏在殿外站着,笑道:“这些都是臣服咱们白璧国的外国君王石像,他们的国家都在咱西域的安北、安西、北庭三大都护府的管理之下,除此外还有葱岭以西诸国部落酋长,以及当地有影响威望的民族人物。”
花莺儿跳出来笑道:“真了不起,这些外国人都臣服于先帝耶。”
山峰吹拂,曼妃嫣微微一笑,崔珏笑着负手看向北面的城楼。
孙福权道:“时侯不早了,咱们快点走吧,这朱雀门内还有好多可逛的。”
朱雀门外有一对威武石狮和质朴石人,曼妃嫣等人的视线随着青灰色砖石铸锲的城墙缓缓上移,望上几朵白云飘飞的蓝天,城墙上每隔十步有一名持戟的陵兵把守,冰冷的目光也正垂下,投在他们几人身上。
孙福权慢慢道:“这陵区整体布局仿京城建制,内外两重城墙。现在我们到内城了,内城城垣环绕主峰四周,占地三千六百亩,四墙正中置门,东为青龙门,南为朱雀门,西为白虎门,北为玄武门。老奴到这里住了都有一年多了,这双老寒腿不停跑,也才跑了四分之一不到,这上上下下的呀尽是山路!”
曼妃嫣与花莺儿牵手相笑。
孙福权道:“前面就是祭祀的献殿了,献殿以北是地宫,地宫高踞陵园最北,墓门就在梁山主峰东南坡的中腰处,有隧道直通山腹玄宫,而先帝的陵寝就在地宫中。”
曼妃嫣眼望梁山苍翠圆峰,无比优美峻秀、巍峨峭拔,胸中抑制不住的激动,热泪盈眶,忽然驻足,转身注视着孙福权。
诸人都是微微一怔,也都停下脚步。
她神情诚恳,郑重道:“孙公公,我想求你一事,我想见先帝一面。”
孙福权摇头叹息,“难呐,难呐,非是老奴我不准媚……姑娘你这心愿,只是隧道口以条石封闭,铁汁灌注,外以夯土封固,试问你怎么进得去?”
过去先帝在时他叫习惯了“媚妃”,之后曼妃嫣做了新皇的贵妃,他已不在宫中了,因此这口头称呼至今改不了,这么称呼却每每勾起曼妃嫣的心病。
曼妃嫣不解,“我不明白,公公你这是什么意思?”
孙福权耐心道:“先帝下葬后,地宫就已关闭,没有任何人能再进得去。你实在是想念先帝,在这献殿中为他老人家上一柱香,也是可以的。”
曼妃嫣转眼望着以翠峰为背景的宏丽殿宇,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她请求进去为先帝上一柱香,孙福权叹息着答应了,心中甚是感慨。
先帝生前各宫嫔妃,整日嚷嚷着如何深爱先帝,先帝驾崩后,哭着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