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妃嫣被凤鸾拉着走到太液池畔,一路上一直盯着手里的印鉴看,凤鸾停下脚步,她一头扎到他背上,吓得退后一步,连连道歉。
凤鸾伸手一刮她鼻子,爱宠道:“你还真是让朕担心啊。”
曼妃嫣不解看他,“什么意思?”
看她张着一双天真大眼,凤鸾几乎要岔气,她怎么这么单纯,忍不住摸摸她脑袋,“看来朕得多出一份心来照顾你,不然你呀,随时可能会死掉。”
曼妃嫣一头雾水,“凤鸾你在说什么?”
凤鸾微微一笑,本来想向她解释,但看她如此单纯无知,不想破坏了她心上的那份美好,装作漫不经心道:“其实也没什么,随便说说。”
曼妃嫣又低头看着手里的印鉴,“我不明白这个有什么用,凤鸾你说要我帮着皇后协理六宫,要怎么做呢?”
凤鸾弯腰凑近她小脸,“只要有了这枚印鉴,你就可以管理后宫,比如说后宫中有某个妃子不逊,你完全可以用手中的权力来叫她听话。”
曼妃嫣一副难以理解的样子,“叫别的人听我的话,怎么做到?在我身边,除了花莺儿对我唯命是从,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去管理除她以外的人。”
凤鸾微笑,“其实很简单,比如说今日华妃对你做出这样的事,假如朕不在你身边,你完全可以用你手中的权力将她制服。”
曼妃嫣摇头,“我还是不懂。”
凤鸾笑着摇头,跟她耐心解释,“比如像是在这样严寒的冬季,各个宫里头都少不了木炭,否则就要吃苦头,你完全可以用你手中的权力,让内侍省的人不给她们送木炭。”
曼妃嫣了然,“你的意思是……搪塞和推迟?”
凤鸾点头,“正是如此,想不到你还没那么笨。”
曼妃嫣脸现难色,“我……只怕我做不出这样的事来,与人难为,我真心做不到。凤鸾,我还是不要这枚印鉴了。”她将印鉴塞还给他。
凤鸾却板起严肃的脸孔,“这怎么行?朕已命皇后晓谕六宫,你手上已经有了协理六宫之权。朕不仅是君子,还是皇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君无戏言,这般朝令夕改,只会损害朕的威严。”
曼妃嫣见他说得认真,只好点头答应,“那我试试吧,但我如果做得不够好,可不许你跟我发脾气。”
凤鸾脸上露出笑容,轻浮的笑,道:“你说朕舍得吗?”
两人正自谈笑,忽然见远处杜御医、崔珏和花莺儿急急忙忙赶来了,凤鸾神色变得凝重,而曼妃嫣依然是一脸茫然。
杜御医诚惶诚恐道:“微臣失职,居然在贵妃娘娘的凝翠宫中搜查出十几种可致孕妇堕胎的药物。”
曼妃嫣一阵吃惊。
杜御医急得一吐为快:“这些药物有可使孕妇血液循环加快的桃仁、红花、益母草、当归、乳香,还有可致畸胎的毒性药物朱砂、雄黄,以及能使胎儿着榻不稳引起流产早产的滑石、牵牛子等。幸而贵妃娘娘福大命大,都没有碰过这些潜藏的药物。”
他说着说着便冷汗淋漓。
凤鸾一脸寒霜,袖底双拳拧紧。
曼妃嫣一脸苍白,身子禁不住微微发抖。
花莺儿气急败坏道:“太可恶了,居然有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在凝翠宫中放置这种药物。”
凤鸾恼怒道:“去掖庭狱问问华妃,是不是她干的!”
崔珏苦着脸道:“小人适才在掖庭狱已经问过了,问她有没有在凝翠宫中放置其它可致使贵妃堕胎的药物,她一口否认,说没有。”
凤鸾大声道:“动刑,看她招是不招!”
曼妃嫣忙道:“这样恐怕不妥吧,她毕竟是你的妃子,与你有过夫妾之恩,皇上您对她的处置太过绝情,会引起朝臣们的议论的。”
凤鸾盯着她,“她要害你腹中孩儿,你难道一点也不恨她?”
曼妃嫣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