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林中,槐花零落飞舞。
御史大夫徐鸿基已经离去,这里只留下了凤鸾和曼妃嫣,凤鸾拉住她手走到一块石边坐下,将她抱在自己双膝上,小心翼翼将她脸上的泪痕拭去。
曼妃嫣因为抽泣而双肩耸动,依偎在他怀中,流泪道:“凤鸾,难道我爹爹真的要冤死狱中了吗?”
凤鸾安慰道:“不会的,只要有朕在,你爹爹便不会有事。”
曼妃嫣仰起泪脸凝视,纤手抓紧他胸前龙衣,“凤鸾,我想去大理寺见上我爹爹一面,凤鸾你帮我想想办法吧,我求求你了。”
凤鸾握住她手,语重心长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朝中多少双眼睛正盯着大理寺呢,无恐找不出点错出来,你不要进去瞎掺合。”
曼妃嫣急切道:“难道我就什么事都不做吗?就这么听天由命?”
凤鸾握紧她因控制不住而颤抖的双手,郑重道:“朕已经说过多少次了?你要相信朕,只要有朕在,你爹就不会有事。朕说过的这些话,你怎么总是听不进去呢?朕是这白璧国的帝王,难道在你的眼中,还有比朕更有权力的人吗?”
曼妃嫣摇头,“这白璧国中并没有比你权力大的人,但是正因为你的权力最大,受到的制约却也是最多的。我不想因为我的事,使你堂堂帝王背上骂名,但是我心中又很两难,作为爹爹的女儿,我不能救他脱离困境,确是女儿的失职。”
凤鸾道:“朕知道你心中的这些为难,但是只要能保护得了你,朕甘愿为你做任何事,即使是背上骂名。总之,朕会想尽一切办法救你爹爹出狱的。”
曼妃嫣流泪道:“凤鸾,你有没有调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我爹爹的事,又牵扯上了皇后的父亲御史中丞?”
凤鸾叹气,解释道:“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的戚望勋还是江南转运使,负责江南的盐业税收,江南盐业占我国税收的三分之一,是一项非常庞大的税收来源。”
他叹息一声,又道:“这可是个肥缺,因此,在这一肥缺之上,最容易滋生贪污舞弊。多少人盯着这个肥缺,所以做这江南转运使的人,各方面关系一定都要打点好,否则很容易出岔子。之后五年他从江南转运使升任为户部侍郎,随后他就被参了一本,当时是你父亲告发的他。”
曼妃嫣听得心惊莫名,“我父亲为何要告发他?到底是父亲无中生有,还是戚侍郎他确实贪污舞弊?”
凤鸾道:“当时你父亲还是扬州刺史,为了不得罪当朝权贵,而上书奏请调查戚望勋。”
曼妃嫣吃惊地道:“你的意思是我爹爹当时是受人胁迫和指使,那么这背后指使之人又是谁呢?”
凤鸾默然道:“是御史中丞韦珣瑜。”
曼妃嫣吃惊道:“是皇后的父亲。”
凤鸾点头,“这也正是朕为难之处。”
曼妃嫣含泪道:“皇上,皇后她刚怀了您的龙嗣,不能经受这样的打击,我……可是……”她觉得此刻心中万分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凤鸾动情抚摸上她脸,“是在为朕伤心吗?”
曼妃嫣含泪凝视着她,“凤鸾,不论怎么说,皇后腹中都是你的孩子,你不能因为我,而让皇后伤心。我……”
她忽然站起身,跪倒在他身边,乞求:“凤鸾,我求求你,你不要治我爹的罪,我甘愿代我爹受罚。”
凤鸾扶她起身,摇头叹息,“可是治你的罪,朕做不到。”
曼妃嫣呆站在当地,哽咽抽泣着,“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我虽然已贵为贵妃,却不能保护自己的父亲。”
凤鸾叹息:“那你应该也能体会到,朕身为堂堂帝王,却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又是何滋味?”
曼妃嫣泪眼凝视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凤鸾一把拉她入怀,双唇贴上她耳边道:“倘若你现在是朕的皇后,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