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妃嫣和花莺儿两人一惊坐起,忙整好衣衫跑至外头廊下接驾。
此时凤鸾已经步入,脸上洋溢愉悦笑容,一把将曼妃嫣扶起,与她携手走进偏殿。
曼妃嫣与凤鸾对视一眼,脸上彤云一片,低下头。
凤鸾微笑:“江淮地区进贡一些上好螃蟹,朕与你同享。”
曼妃嫣心头乱跳,“陛下您对妙人实在太抬爱,妙人诚惶诚恐,多谢陛下厚爱!”
她说话时始终低着头。
烛光下,但见她肤色白皙,从内而外透着微微红晕。
凤鸾心中欢喜,打个手势,贴身太监崔珏立刻说道:“赶紧把东西送上来!”
两名太监先摆上一条长长案几,身后十几名太监和宫女鱼贯而入,将手中端着的漆金三足鼎一一摆好,霎时间案几之上辉煌灿烂。
曼妃嫣和花莺儿目瞪口呆站着,凤鸾邀请曼妃嫣面对面跪坐入席,花莺儿陪坐曼妃嫣旁边。
凤鸾一摆手,崔珏按他吩咐指示宫女将食器同时打开,曼妃嫣和花莺儿瞠目结舌。
但见食器中盛满各式各样精致菜肴,但每道花红柳绿的蔬菜中央,都摆着一只体型硕大的红色螃蟹。
凤鸾笑道:“都是朕的御膳房适才做好的,出锅不久,都还热着呢,妙人与朕赶紧享用吧!”
他亲手拿起一双金制筷子,递给曼妃嫣。
她微微一笑,接过筷子,看左右一眼,只见这些宫女屏气凝神退立两侧,垂目静候吩咐。
凤鸾顺她目光看去,脸上露出淡淡笑容,向崔珏伸手示意,崔珏就要将这些人赶退。
曼妃嫣却先于他开口说话,“皇上,孟夫子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么多螃蟹我们两人也吃不完,不如趁热分些给他们享用吧。”
凤鸾欢喜,赞叹:“你能有这般爱心,实属难得!崔珏,听到没?妙人赏赐尔等螃蟹宴,还不快快谢恩?”
崔珏忙带众太监宫女向曼妃嫣致谢,曼妃嫣颔首致意。
他们端了几份螃蟹纷纷退下,屋里只余他们三人。
见凤鸾深深凝视自己一眼,花莺儿心思灵巧,当下会意,笑着道:“小姐,奴婢忽然想起手头还有件事没办好,先出去下,过会儿便回。”说着站起身。
曼妃嫣心中一阵慌张,一把拉住她手,“这么多螃蟹我们两人怎能吃得完?你陪我们一起,帮我们斟斟酒也是好的。”
花莺儿一把推开她手,笑着道:“小姐你自己有手有脚,像是斟酒这种小事,你自己也能办得成,何必一定要奴婢作陪呢?”
曼妃嫣拉住她还要再说些什么,凤鸾已然说道:“莺儿,没事,你去吧,这里有朕在,不会有什么事的。”
花莺儿笑道:“就是,皇上在这儿,小姐你怕什么,没人能吃了你,奴婢先去了。”说着掩嘴笑着转身离开。
偏殿里顿时只余他二人,曼妃嫣浑身不自在,更不敢抬头看皇上。
烛光轻摇,两人对坐无语。
凤鸾忽然笑出声,偏殿里的沉默与尴尬才被打破。
曼妃嫣这才抬头看他一眼,小声:“皇上您笑什么?”
凤鸾叹息一声,“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的怕我。”
他忽然不再自称“朕”,眼里有一丝失落。
曼妃嫣见他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一杯酒,然后仰头一饮而尽,浑身一抹失落之意,心中不免难过。
她叹息:“皇上您已贵为九五,从此便觉自己是孤独一人,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您只需慢慢习惯便好。”
凤鸾苦笑,“自我做了这皇帝,所有人都开始疏远我,甚至害怕我,我不知该怎么做,我感到很无力,难以挽回这种局面。”
他又给自己倒一杯酒,叹息:“他们跟我说话开始闪烁其词,不能言及肺腑,生怕不小心说错话,就会被我治罪。我现在虽然是皇上,但我也是一个人,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