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皇上，你真做好这个决定了？你不会是开玩笑的吧？你知道，我就这么一个丫鬟，我……”
“大胆！”凤鸾忽然拔高嗓门，瞪视她，“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居然敢来质问朕！朕是天子，是九五之尊，想纳谁做妃子，就纳谁做妃子！你并非朕的皇后，也并非朕的朝臣，凭什么对朕的后宫指手划脚！敢问你有这权力吗？你有这资格吗？”
曼妃嫣身子摇摇晃晃地退后两步，脸上痛苦万分，流泪道：“你不要伤害她，她还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少女，不该成为你复仇的工具！她以后还要嫁人的，我之前已经答应过她，要让我哥哥娶她，我要让她做大户人家的主妇，而不是这后宫中饱受折磨与冷眼的宫人！”
花莺儿吃惊看着小姐，没想到小姐待她如此之好，早已为她计划好了后半生，一份尊崇优渥的可依托的生活。
凤鸾怒不可遏，大声：“朕现在已决意要她，你啰嗦什么？你哥哥自然是有名门绣户匹配，你为他着得什么急？今日朕不是来找你商量的，是来通传你的！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别试图跟朕讨价还价，你没这个资格！”
曼妃嫣摇头苦笑，也增大声音，此刻对皇上已无任何恭敬之心，冷冷道：“如果你敢碰她一根毫毛，我绝不会放过你！”
凤鸾失神看她，失声笑出来，“呵！不会放过朕！那你想怎样？谋杀，抑或行刺？此刻朕就站在你面前，如果你胆子足够大，现在便尽管来！”
他忽然松开花莺儿的身子，仿佛将她丢入风中也不会在意，径直向曼妃嫣缓步走过去，在她身前站定身，挺起胸膛，低眉凝视她颤动的眼睫，上面已沾满泪珠。
随着他的靠近，曼妃嫣频频后退，忽然手上一紧，紧接着“噌”的一声，凤鸾腰间长剑出鞘，一阵龙吟之声嗡鸣不绝，曼妃嫣手中不知何时已突然多了一把剑。
凤鸾将她颤抖手指握紧，助她将剑柄紧紧握住，身形侵前，在她身边道：“来呀，杀了朕，你就是这整个帝国的主宰！只要你能下得了手，朕便答应，将皇位禅让于你！”
他的话像魔咒一样紧紧缠绕住她瑟瑟发抖的心，凤鸾退后一步，修长手指微抬起颤抖的剑尖，抵上自己胸膛，蛊惑她：“你不是很恨朕吗？来，只要此剑稍稍递前一寸，朕便会如你所愿，立刻毙命！”
他轻笑着，笑容是那么恶毒！
花莺儿却揪紧心口，浑身紧张，小姐可千万别头脑发闷，一剑刺下去啊！
曼妃嫣慌张不已，身子颤抖得更厉害，眼看手中长剑剑尖被握在凤鸾修长手指中，锋利的剑刃已割破他手，但他仍是优雅握着，将剑尖抵向自己胸膛，满眼冷漠直视她，叫她刺上他一剑。
她脸色惊得苍白，泪流不止，视线模糊得致使他的身形逐渐看不清，右手颤抖得根本握不住剑的重量。
此刻，凤鸾与曼妃嫣之间，只有一柄长剑的距离，他厚实的胸膛紧紧抵住剑尖，向她走近一步，曼妃嫣手一软，身子立刻退后一步，两行眼泪自眼角奔涌而下，无力喃喃：“不……不……凤、凤鸾，不……”
凤鸾又向前一步，修长手指始终握紧胸前剑尖，血珠顺着他掌缘一颗颗滴落，他脸上却是潇洒笑意，轻声：“怎么，下不了手？你不是很恨朕么，你适才还说决不会放过朕呢！”
曼妃嫣脸上血色在极速涌退，苍白如一张纸般，摇头哭泣：“你不要逼我……你不要逼我……”
凤鸾畅快淋漓大笑，痛声道：“我逼你？呵呵，我就是要逼你！我就是要逼你褪去这一层伪装，逼你展现最真实的自己！你层层防卫，你到底在防着谁！”
他最后一声接近于怒吼咆哮。
曼妃嫣吓得浑身一阵颤抖，瞪大眼凄惶地注视着他，流泪不止，哀求：“凤鸾，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我不能……你放过我吧！”
她此刻哭泣得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