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从半空中掉了下来,崴了脚踝,却不能在乐曲没有结束时就没来由地将这舞蹈终结,只能忍着右脚上的疼痛继续舞蹈。
众嫔妃们将手绢掩住口唇,暗中忍不住的发笑,贺兰妃笑着说道:“这位妹妹的舞姿甚是好呢!我瞧着她的身子柔软无比,一会儿扮白鹤仙子,一会儿扮戏水的鸳鸯,一会儿又扮竹林里的蛇妖,真个是变化万方,叫人这心头摸不着个准信儿。”
潇湘妃接口道:“谁说不是呀,贺兰姐姐,妹妹虽然见识浅薄,但此刻与你的想法确实一样。妹妹过去常听人说,这一曲舞蹈之中,有专以扮白鹤为主的,也有专以扮蛇精为主的,这些舞蹈也都会有一个与之非常贴意的名字,比如《白鹤舞》、《白蛇舞》,我见如今这位妹妹竟将这世上所有的动物都跳了个遍,不知这个舞跳可有一个合意的名儿,如果没有,那妹妹斗胆取一个,不如就叫《百兽之舞》吧。”
她这《百兽之舞》一出口,莲花楼顿时哄堂大笑,那些再文雅的妃子们也掩不住,将刚刚喝到嘴里的茶喷了别人一裙子。
这潇湘妃平日里读过不少书,算是生了一肚子的学问,她看问题往往能一针见血,所以若是有意拆别人的台,拿别人谈话出丑,她却是最雅、也是最毒的一个。
她早早看出这个曼妃嫣在舞蹈方面没有经过任何特殊训练,只是将过去所学过的舞蹈段子胡乱拼凑在一起罢了,所以才这样调侃她,调侃她学艺不精,竟然还敢在众人面前卖弄、糊弄别人,她一惯眼里揉不得沙子,因此偏偏要拆穿她,叫她在众人面前出丑。
曼妃嫣脸上早已酿红一片,脚底步伐更乱了,心头瑟瑟发抖着,感觉自己受到了污辱,但乐声不停,她的舞蹈也不能停,还在卖力地旋转着。
谁知就在此时,她足下忽然踩到一个滑溜溜的东西,整个身子站不稳,随着剧烈的惯性向后面飞了出去,腰上忽然一痛,撞到了莲花楼的栏杆上,谁知那栏杆竟似泥做的一般,一下子就被她撞断了,然后她整个人飞了出去,“噗通”一声落入了莲花楼下的太液池中。
众嫔妃大吃一惊,纷纷从座位上起身赶到破裂的栏杆边,看着曼妃嫣在水中剧烈地扑腾着,她并没有沉入水底,是因为莲花楼建在太液池的边上,这里的水本来就不深,但是这里淤泥却十分的厉害,曼妃嫣扑腾得厉害,完全是因为下半截身子被陷入了淤泥中,怎么也挣不出来?
淑贵妃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声道:“呀!你们瞧瞧她,实在是太好笑了,她居然被陷到泥里去了!哎呦,笑死我了,笑得我肚子痛。”
众嫔妃们这下明白了她的用意,见她开怀大笑,也分别用手帕捂着嘴大笑起来,一时间笑声源源不断传来,在曼妃嫣听来就如声声嘲讽,好似锯尺在刮磨着自己的神经。
淑贵妃确实是精于计算,她知道曼妃嫣会水,所以才把陷害她的地方选在了这个不深不浅的淤泥滩上,就是要她爬不出来。
此时是深冬时节,不仅这水中十分冰冷,就是这淤泥中也是十分的刺骨,曼妃嫣身上却又仅穿着透明的纱衣,在窗阁四锁的莲花阁中还好,到了这里就感觉自己要被冻死了。
若是在极寒天气,太液池会结出厚厚的冰,但最近几天来日色暖融,因此太液池边的冰面都融化成了淤泥。
仿佛是嘲笑够了,也戏耍够了,千万可别闹出人命了,毕竟她现在是皇上的女人了,想要杀她恐怕还要牵连上自己,淑贵妃可没那么傻,她要杀人也是借刀杀人。
她招呼绿柳拿过来一根杆子,然后命几个小太监过来,握住杆子的一端,将另一端伸向了淤泥中的曼妃嫣。几个太监用力将曼妃嫣从淤泥中拖了出来,此时她自腰以下已经泥黑一片了,众嫔妃们瞧见了又忍不住大笑了一番。
她们无所顾忌的笑,笑声就像是刺刀一般,从四面八方刺向了曼妃嫣,将她的自尊心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