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说了吧!哥哥他受了重伤,我们赶紧请个大夫给他医治吧!”曼妃嫣贴心的话语适时的出现。
被吓糊涂了的曼祝德连忙点头称“是”,急急忙忙说道:“你妹妹说的对,咱们还是别在这风口上站着了,赶紧回府里去吧!”
一群人簇拥着老爷、大少爷、大小姐回到大堂,有丫鬟送上热腾腾的茶水,曼崇嗣连饮了好几口,尤觉不够。
他常年在边关打仗,餐风露宿,条件十分艰苦,很多时候连续数日连饭都吃不上,没办法就只能吃沙子、吃黄土、啃树皮、嚼菜根,这是在京城富户里连最低等的丫头们都不敢想的。
眼下他们送上这么袖珍的一杯杯茶水过来,他却如同牛饮,连喝了几十杯,给他倒茶的丫鬟手都快软了。
曼祝德眼巴巴看着儿子,直到他重重放下茶杯不再喝茶,才赶紧跟他搭话。
“我的儿子,你怎么被伤成这样?”他苦着脸说完,就伤心哭起来。
为他曼氏一门荣辱,他儿子三年不能归家,过得究竟是怎样的生活,想想就觉心酸,一时心中竟有点暗暗怨憎皇上。
曼崇嗣大喇喇将自己沉重的胳膊交给大夫,那大夫一边用小刀将他手臂上的坏肉死肉烂肉剔除,一边细腻小心为他在伤处涂抹药膏。
屋子里侍从丫鬟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看到这个大夫这样“虐待”他,仿佛是有一条锯尺在自己骨头上打磨一般,牙齿都止不住的打颤,更有胆小的干脆不敢看,但这位大少爷却表现得平静无波,一边还在云来雾去的侃侃而谈。
“若非六皇子殿下出手相助,恐怕我早死在敌人的包围圈中了!可是他却被敌军给抓走了!我身边带着五百个人勉强冲了出去,但最后也大多都死在了路上,最后只剩下我和另外四名随从逃回了京城。”
他说此话就像是在拉家常一般随意自然,即使身边先先后死了五百人,他也未觉得有何不妥。对于他来说,一次战役死去数十万人,那也都只是顷刻间的事。
最有幸的是那四名生死相随的亲兵,此刻已被安排到另一间上房,红袖添香、好吃好喝的款待。
众人听他诉说塞外的艰苦血战,觉得不可思议,更像是天方夜谭。
他们常年生活在醉生梦死、好逸恶劳的京城,从未见过血腥和杀戮,又怎能体会那种如枕在刀边上的生活?
因此现在听他亲身讲诉,都听得聚精会神。
曼妃嫣沉默不言,脑海里忽然就想起太子临行前那无惧无畏的容颜。
前方战事吃紧,刀剑无眼,谁会管他是什么皇太子,若他不幸中上一刀一剑,恐怕就永远也回不到京城了吧?
心中不是滋味,眼中竟含起珠泪。
众人注意力都在她哥哥身上,谁会关心她这些小小心思?
曼崇嗣回头看看大夫,不耐烦:“你包扎完没?怎么动作这么慢?”
他干脆一把将大夫推开,右手拿住绷带一边,开始往左臂上缠绕,看得他爹心惊肉跳。
“儿子啊,你小心一点!伤口要好好包扎,万一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进去,你这条手臂可就废了!”
他看儿子这么大力捆绑自己手臂,根本不像医治,倒像对自己施酷刑,伤口中鲜血又被挤出,惊得他脸上肉都开始跳。
曼崇嗣摆摆手道:“爹,你就不要啰嗦了,我这身上受过的伤我自己都记不住了,你看我这不还是好好的嘛,还比三年前更壮了!”
他很用力拍一拍自己胸膛,他爹看得目瞪口呆,只听他道:“我死里逃生跑回京城,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身上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他豪气干云,说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但这落在普通人身上,恐怕就难以承受。
曼祝德心中五味杂陈,脑海里不由就回想起他儿子三年前离京时的影像。
那时他还是一个兴致勃勃的少年,对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