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几年的继室,非但将自己对她的好一笔抹煞,居然还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来,真可恶!
眼前的她像疯子一般,为一己私利,要将整个相府置于危险境地,他绝不能再纵容,不然非闯出个大祸不可,到时要想再收拾这烂摊子,恐怕就难了。
他瞧得出,太子必然已掌握她什么把柄,才会这般从容不迫,之所以一直隐忍不发,是妃嫣一直从旁求情,谁知这傻女人却一再激怒太子,将自己性命数度付于他人之手不自知。
“你给我闭嘴!来人!把她给我关起来!”曼祝德气得胸膛起伏,额上冷汗直冒,一双手抖得频频抓住自己衣襟。
张氏美眸一瞪,大声:“你说什么!你居然要关我!”
她又拿出自己惯用伎俩,撒泼本事,赶到丈夫跟前又推又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你这没良心!这些年是谁在你身边无微不至照顾,我眼下人老珠黄,你就不要我了是不是!”
曼祝德被她说得一头汗,气得鼻翼呼呼张合,“反了反了,真是反了,来人,赶紧把这个疯婆子给我抓起来!”
两名年轻力壮的家丁得令一拥而上,就要对张氏动手,谁知她扬手“啪啪”两声,把两个大男人打得转了两圈。
她呵斥:“谁敢动手!我可是这府里主母,你们谁要动手,日后老爷念起我的好,我必然治你们罪!”
两名家丁面面相觑,束了手脚,谁也不敢再对她不敬。
曼祝德怒不可遏,一挥袍袖,大声:“你们是听我的还是听她的?快把她抓起来!关进柴房里去!不要让她当着太子面乱说话!”
两名家丁有老爷吩咐,胆子都大起来,又向张氏围上来,一人抓住她一只胳膊,就要把她往外拽。
张氏气性大,但常年养尊处优,力气却不大,转眼就要被他们拉出大堂之外。
她挣扎大骂:“你们这些狗奴才!放开我!放开我!”尖叫着,声音尖锐得都快把周围人耳膜刺破。
曼姝嫣惊得花容失色,一向足智多谋的她自从被太子休离后,仿佛也变笨许多,眼睁睁看娘亲被带走,心里干着急,却不知该怎么办。
曼妃嫣望着张氏被拖出去的身影,一阵焦急,奔到曼祝德跟前跪倒,哀求:“爹,娘她只是一时失言,对太子并非有意冒犯。她这些年一直陪在您身边,日夜殷勤照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她这一次吧!就算女儿求您了!”
她忽然伏地磕首,重重一顿,额上就被磕破,起身用小小双手紧紧拽住父亲衣摆,苦苦哀求:“爹,求你,不要关二娘!”
一直呆怔不语的曼姝嫣看姐姐为母亲求情,也忙跑来跪地,拉着父亲衣摆哀求:“姐姐说得对,娘她只是一时糊涂,才说这些不该说的话!她对太子并无不恭敬之心,还求爹爹你原谅她吧!”
曼祝德看着跪在地上这一双女儿,心中感到刺痛无比,这么乖巧的女儿,偏生有这样悍妒不逊的母亲,真是让他难为!
他本来想好好惩罚张氏一下,叫她知道言多语失,会累及自身安危,但是孩子们却不能没有母亲。
他心中酸痛,眼中便堕下泪,不由想起妃嫣母亲,是那样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可惜她早早就与世长辞、撒手人寰,把她一个人孤零零撇在这人世上。
他数度真想随她而去,但一想到孩子已失去母亲,就更不能失去父亲,然而他何故要遭受这些罪孽,叫他痛不欲生。
一直站在一旁的太子见一家人哭成一团,心中不是滋味,但这张氏实在太过可恶,不给她点教训,便不知好歹,然而这对女儿又这么维护她,竟叫他也犯了难,眉心渐渐锁紧。
曼祝德无奈,又道:“你们两个放开她吧!”
两名家丁面面相觑,又只好松手,然而这张氏本性不改,刚脱离魔爪,就立刻耀武扬威叫嚣起来,“你们两个死奴才!你们给我等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