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握住她点在自己胸膛上的手,笑:“诚如你所言,我是该有容忍雅量,可谁叫我碰上你,我就是不想让别人分享你的笑容、你的温柔。”
曼妃嫣莞尔,抬眼觑他眉眼,“太子,如果你属下看到你这样,不知会怎样想你,看你平日威风凛凛,不想私下却是个这样小脾气的人。”
煌焱展颜,“你是我妻子,我对你态度怎能跟他人相同?”
曼妃嫣低眉微笑不言。
他两这般柔情蜜意,却没注意到一直守在远处的戚鸿煊。
他停马不行,就是想再回头看她两眼,然而他只是刚离开不久,他心爱的女子已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
一种奇怪感觉在他胸中滋生,他本以为他得到大解脱、大自在,已将心中深爱的她彻底放下,谁知当他再次看到她跟别的男人亲近,那些刺痛感觉如开闸的洪水,将他瞬间淹没。
他感到呼吸困难,仿佛就要窒息而亡。
大片大片的雪花落满他乌发,连他肩头都积满厚厚白雪,他就像失去知觉的人,久久伫立雪中,既不愿牵马前行,也不肯回到那不舍的挚爱身边。
初时他发现他爱上她时,一种绵软的甜蜜长久从心中挥散不去,谁知一旦发现爱情离自己远去,心中竟这般疼痛。
佛语有云,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此刻心中种种情愫困扰,只觉纷繁难以解开。
如果说过去对她只是单纯情爱,那眼下这爱竟已掺杂浓烈恨意。
他苦苦追求不得,怨她不识自己真情,心中恨意迫使自己远离,然而心中却又生出不舍等种种情愫。
他不愿离开她,却又发眼下她身边根本不需要他,左右难以适从,挥剑欲斩此情愫,却又发现早已在这深爱中沉沦。
在爱欲中沉沦日久,忽然被迫回现实,却发现这心上已是难以承受的深剜厉切之痛。
他大口大口呼吸,想缓解这心上的疼痛,却发现这些疼痛就像随月亮圆缺涨起退去的海潮,片刻奔涌的海潮又将他彻底淹没。
何以自救?
身周温度逐渐降至冰点,他整个身子被冰雪覆盖,仿佛会永远伫立下去,在这寂寥的天地间,任尘世人潮如水来去,他也只觉自己是一人。
一个孤独的人!
车辚辚,马萧萧,一辆装饰奢靡华丽的宝马香车,缓缓驶过京城亲仁坊街道,在厚逾七寸的积雪上轧下两道优美弧线。
坐在香车中的曼妃嫣华容秀姿,抬起纤纤素手掀起浓黄的毛卷帘,望向窗外。
但见长街两头楼馆栉比、茶肆林立,行人夹衣快步而行,钻进暖意洋洋的茶馆闲闲谈笑,这远近风物与太子所在十王宅相去甚远。
她不知自己已到亲仁坊,惊讶:“太子,你这是准备带我去哪儿?”
“当然是回你家呀!”煌焱握住她纤手,笑意盈盈。
他常在心中感叹,眼前女子美貌,恐怕是楚王神女在世,也不及她十分之一,于是握着她纤手又紧紧。
“回我家?”曼妃嫣瞪大一双水灵灵的眼。
“你不是一直盼望去看你爹爹?你被绑架这段时间,他很是担心,我答应过他老人家将你平安接回,眼下你身子好了大半,我也该履行自己承诺。”
曼妃嫣了然,微笑:“自从失忆,完全忘记我爹爹面容,他为我整日忧心,说起来是我不孝,我是该去见见他,好让他老人家安心。”
煌焱点点头,“只是你回去认爹爹,便不能一直呆在太子府。你可想好,要与我长相厮守吗?”
曼妃嫣纯白脸上桃色一片,低眉莞尔:“太子,之前已说过许多次,我……我愿意跟着你。”
煌焱见她眼波流转,宛如清澈泉水注入幽静池潭,一手揽住她肩,柔声:“若你同意,我这便跟你爹爹说明。”
“今天?”曼妃嫣讶异,从他温厚怀中钻出,痴痴看他,“你一会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