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还没见他最后一面,怎能去死!”
下巴被轻轻一挑,戚鸿煊调笑:“放心,这些我都会在你临死前妥当安排,保证一一满足你,但恐怕你见了他们,又食言反悔不舍得死呢!”
曼妃嫣狠狠瞥他一眼,忽然车子一停,身子由于惯性向前一倒,被他伸出双臂紧紧捞入怀中,她挣扎几下,徒劳。
车帘被外面人揭起,黑面虬髯大汉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脸上微微一愕,迅速整理心神,“老大,我们到啦!”
曼妃嫣把眼一望,不知何时车子已经进城,但见两旁店面不高,装饰不甚豪华,俨然是京城附近一座小城。
曼妃嫣被戚鸿煊拖下车,进旁边一家面店,挑个挨窗位置坐下,另外五名虬髯大汉分坐另两桌。
仿佛他们经常行走这条路,也经常来这间馆子,那小二不用招呼就端一个大盘出来,分别将七碗面片儿丢到七人眼前,转身离去后不出片刻,又抱三坛酒出来分置三桌,走到戚鸿煊跟前向他伸出手,拿铜钱甩身走回厨房门帘后再也没出来,自始至终从未多讲一句话。
曼妃嫣惊讶看着那一面仍在里外摇晃的油渍渍的帘子,忽然“嘭”一声酒坛盖子被揭开,只见戚鸿煊一手持着沉重酒坛的坛口,往大碗里倾了满满一碗白酒,“嘭”一声放下酒坛,端起碗仰头一饮而尽,抬起衣袖擦擦唇边酒渍,一边抬眼注视她。
他沉静目光深邃迷人,曼妃嫣避开他注视,低眉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碗里的片汤儿,这叫人怎么吃啊?
她咂巴咂巴嘴,伸手摸摸自己干瘪的腹部。
听到戚鸿煊轻笑一声,她瞥眼见他从腰间解下一个火红色酒葫芦,一指弹开瓶盖后,举起重重坛子,往葫芦口里细水长流注满酒水,拇指按紧瓶盖,又重新系好在腰间。
别看戚鸿煊长相不俗,眉梢眼角俱像个风流公子,只是他行为举止却跟跑江湖的粗野大汉没何两样,倒显得风标异致,别有潇洒爽利味道。
然而她是常年养在高门大户家的娇客,吃得精细、饮得精致、穿得精华,哪像他们这些常年在外奔波的江湖人氏,腹饥啃果、渴饮山泉、粗布当衣,眼见这食物粗糙难咽,叫她怎么动筷?
仿佛是看出她迟疑,戚鸿煊冷冷一笑:“赶紧吃吧,过这村,可没这店,前面还要走一天路呢!”
曼妃嫣讶异看他,“你们到底要带我去什么地方?这里就已是个镇子!就算想要卖我,在京城不是更好脱手吗?那里多的是有钱人!你也会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钱财!何必跑这么远路!”
戚鸿煊笑道:“因为我已接到手下来报,太子正在派人四处寻你,带兵出入平民宅舍,一一排查搜索,我不想惹麻烦,所以带你到京城附近城中暂避!”
曼妃嫣心中又惊又喜,灰败脸上终于焕发神采,急切:“太子他真在找我?”
谁知戚鸿煊脸上却是一沉,眸色十分不悦,嗤笑:“怎么?这么盼着太子找到你?”
曼妃嫣脸上喜悦掩去,嗔道:“如果你眼下识相的话,最好将我放了,我或许还会在太子跟前为你说几句好话?”
仿佛是听到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戚鸿煊哈哈大笑,惊得那几个低头吃面的虬髯大汉回头看他。
他也不顾属下眼光,恶狠狠一把扯住曼妃嫣手腕,盯着她不屈的眸子,咬牙:“被我绑架的人,还没被我送回去的道理!你就乖乖自求多福吧!别挑战我的底线和耐心!”
霍然松开她手,他拿起筷子低头吃面,转眼就将一碗吃个馨净,侧头大声:“该死的小二你死哪里去!再多上几碗!这么小一碗,你当是喂猫呐?”
曼妃嫣低眉偷偷觑他,也乖乖拿起好似没洗净的筷子艰难挑起一块厚厚的面片,闭眼送进嘴里,它味道跟它的卖相一样,都实在令人难以恭维。
这汤面完全就是用葱和酱油煮出来的,盐巴好像也放多,亏眼前这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