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姝嫣倒抽冷气,“娘亲你又打算怎么害她?你难道忘了女儿之所以被太子休离,就是因为我们谋害姐姐之事败露?这件事太子已对我们既往不咎,我们再做手脚再被他发现,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可就不是我被休离那么简单,恐怕爹爹也会受牵连!”
张氏脸孔一板,“你就是太胆小!这点事就把你吓成这样!难怪之前事会被你搞砸!如果你当时沉住气,太子他好意思搜你屋?他就是因没理由怀疑你,才给我们娘俩捏个套,让我们自己往进跳!果然你就一头扎进去!太子他收网捉鱼,做的一手好阴谋!”
曼姝嫣低下头,“娘亲你就不要怨我,女儿自小所读都是诗书礼易春秋,那书上可并未教过女儿怎样去害人!”
张氏眉眼一厉,“害人怎么?这也是一种生存手段!试问这世上谁不害人?利益一旦摆在眼前,再亲之人也会反目!就是皇室亲子兄弟,也会为皇位彼此争斗不休!谁赢皇位就归谁,但总归这皇位是落不到那些懦弱之人手中!就好像太子妃位被你这样手段软弱的女人弄丢一样!”
曼姝嫣刚拾起的信心又被母亲三言两语打落下来,幽幽叹息一声,“娘你适才说姐姐眼下失忆不认人,正是可利用的好时机?”
“不错!”张氏眼眸放光,她可太喜欢干损人利己的事,“她眼下既已失去全部记忆,对你我自然不会设防,只要我们骗取她信任,那何时把她处理掉,还不全凭我们高兴?”
曼姝嫣心中一沉,抓紧母亲手,“娘你真打算要害死姐姐?”
张氏冷嗤:“当然,除掉她,正好永绝后患!我倒要问你,她可是挡在你眼前的绊脚石,三番五次坏你好事,难道你一点也不恨她?”
曼姝嫣垂目,心中伤感,“我过去确实也恨她,恨她夺走我心爱男子,可我从未想过要伤害她,更未想过要取她性命!那次在书房太子要对我动手,如果不是姐姐突然冲出,恐怕眼下躺在病榻上的人是我!她为我差点丢掉性命,我纵然对她再有恨意,也是下不了手的!”
张氏唇角一勾,拈声冷笑。
曼姝嫣转眉看她,“娘亲你笑什么?”
额上就被重重一抵,张氏没好气:“我就说你蠢嘛!你只懂看过程,却不懂看结果。要我说,你虽是女人,但也须有男人的硬心肠!你怎知她不是苦肉计,故意博得太子好感!事实证明,她为你挡一掌,你却丢了太子妃位!”
曼姝嫣摇头,“可是她的命都快没,为得到太子妃位,将自己性命置之不顾,这值得吗?如果她真想做太子妃,当初就不会冒杀头风险跟我互换身份!”
“女儿,我没想到你这么单纯!真是读书读傻,成个书呆!”张氏幽幽叹口气,脸上颇显无奈。
“后宫多少妃嫔为获皇帝宠爱铤而走险,她这点小伎俩根本瞒不过为娘法眼!之前太子侥幸看中她,也是一时新鲜,她这般费力,不过是为加深在太子心中印象!女儿你可知道,男人心中最得不到的,也才是最好的!眼下太子重新得到她,对她比之以往更见宠爱,可见她手段玩得多高明!跟她那已死多时的娘,简直一模一样!”
她甩手将手绢摔到桌上,气得胸脯上下起伏,仿佛一说起曼妃嫣的娘,想起年轻时那些痛苦过往,就气不打一处来。
曼姝嫣垂目不语,只觉母亲心中想法跟她大有出入,但又不敢违背她意思,只能随声附和。
张氏把眼看向她,“你想通没?要不要听母亲安排?”
曼姝嫣茫然,“夺回太子妃位?”
张氏点点头,“我只问你,你心中还爱太子吗?”见她垂头不语,她就有点着急,“哎呀,我问你话!你到底还爱不爱他?”
“如果不爱他,这些天我还会为他寝食不安、食难下咽吗?”曼姝嫣眼中盈盈欲泪,几乎是脱口而出。
她起身扶去脸上泪珠,缓缓走到窗前,望着庭院中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