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原襄王府的襄阳公署对洪承畴来说已经不是个陌生的地方了,在一个小队中华军战士的护送下,一到大门口洪承畴就觉得有些异样。哪里不对劲?四周的环境还是一如既往的整洁,守卫的战士没有变,还是那么英姿飒爽,军服干净整齐,军纪严明,站立的姿势如一棵松,双目平视,几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大门还是原来襄王府的大门,没有做过任何改变,只不过和原来的襄王府相比一直是多挂了一块牌子。
洪承畴扫了一眼,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原因。原来那块牌子书写的中华军襄阳公署,而现在那块牌子上改称为中华军湖北公署。
洪承畴琢磨了一下,虽说意思上面没有大的变动,但是前一个意思是指地名,而后一个意思是指地域。这个微妙的改变,洪承畴心中有些微微地不舒服。这似乎襄阳方面要传达一种意思,他们所控制的地域扩大了。但这中间似乎还有一层意思,洪承畴一时没有琢磨透。
进了大门,院子里似乎许多人在忙碌着,四处堆放整理着不少的东西,就像是在要搬家一样。
这一次洪承畴的待遇降低了,喻梅萍并没有在院子里等他,而是让人把洪承畴带进了一间小会议室。
空荡荡的会议,只有洪承畴一个人。带他来的人只说了一句你等着,欧阳姑娘一会就过来,也便离开了,当然屋子的门口是有人守着的。
洪承畴怀顾四周,墙上挂着的一幅巨大的地图吸引了他,这并不是一幅大明的全图,而是襄阳地区和它附近的几个省的地图。看着这幅地图洪承畴心里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舒服,虽说没有平日里自己所用的那种地图上面还表意的画着山画着水,但是眼前这幅地图却非常简单,却又非常的详细。不光是城池,就是县城小镇都一一标注,大道小路地图上一目了然,山就是山水就是水非常简洁,让他尤为感觉到的是这幅地图非常的准,准在哪里他说不上来,这只是一种无以名状的感觉。
喻梅萍进来了,她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带着丝毫的笑容。
洪承畴在与襄阳打交道的过程中,只觉得对方非常好说话,能让步就让步。今天他想故伎重施,先发制人:“欧阳姑娘,今天我是来兴师问罪的,你们公然向我大明进攻,破坏了我们双方签订的休战协定,我要你们给我一个解释,我代表大明朝廷要求你们撤兵,回到你们原来的住防地,恢复以往的边界线!”
喻梅萍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生气,语气很平静,但是对洪承畴的称呼却变了:“洪承畴,你确认你刚才说的话没有说错?”
洪承畴一愣,他可不敢确认,所谓交战双方的来使说的话,哪个不是漫天要价就地还价的,如果一开始就把真相说的清清楚楚,接下来还怎么谈?何况那欧阳姑娘的态度和之前完全两样,完全是把自己放在了敌对方!
“欧阳姑娘,你听我说明,这是我们经过调查初步得到的结论,而且事实上你们的军队也是在我大明的境内作战,所以我的抗议没有半分作假,我们……”
喻梅萍把手一挥:“既然你这么说也是这么认为的,那么这一趟你就算是白跑了,我也不会跟你多解释。先让你去见见几个人,见了他们,如果你觉得还要抗议的话,那么说明你的态度跟左良玉是一样的,你也别上我这里来了,马上回去准备,等待与我们开战!来人,把洪承畴带到看押所去,让他去见见那些混蛋!”
洪承畴又是一愣,这剧本完全不对呀,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不留一点,我要是打得过,我上这里来干嘛?
洪承畴还想分辨,就已经被请出了屋子,晕头晕脑的被人带到了一个院子,打开了一间牢门,看押的人对他说:“请吧!”
屋子里有些黑暗,他一时也没有看清楚,只觉得里面有好几个人。
他正在迷糊着,突然屋子里有一个人认出了他:“洪大人,你是来救我们出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