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停在荒郊野地,车夫们正在抓紧修车,所有的人都提高了警戒,直到傍晚的时候车子才修好,一行人才继续上路,当天晚上他们在一个小镇上宿了一晚,幸亏一夜无事,第2天早上阮徵不敢待在这偏僻的小地方,催促着大家继续赶路。
古时候出门,不像后世,到哪里都能吃饭住店,出行前必须考虑好今天要赶多少路,午饭在哪里打尖,晚上在哪里过夜,如果错过了,就有可能天当被地当床了。好在现在天气暖和了,但是路上的土匪却多了,在河南境内的这一段路,虽然不是大山,但也不是平原一片,一路上都是丘陵地带。
太监出门还有一个麻烦,那就是后世不良广告里还有贴在电线杆上的老中医广告里经常出现的字眼,尿频尿急!只要稍微走上一段路,太监们就要集体解决生理问题,而且这个生理问题还不大好处理,因为太监们都要蹲着的。一路上阮徵暗暗的叫苦,他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很少出门,这眼下一路上过去要十几天功夫,就算别人不来找自己的麻烦,自己这帮人自己的麻烦也不会小,好在路边的青纱帐已经起来了,河南虽然干旱,南阳地区还尚可,没有逃亡也没有当土匪的农民还有一些,青纱帐虽然天干旱长的稀疏,多少还能挡一挡,不过远处看过去还是白晃晃的一片。
车队绕过了一座山,前面的路突然被人挖了一条小沟,马车过不去,车上的东西阮徵哪一件都舍不得丢,他看了看天,咬着牙喊到:“大家一起帮忙抬!”
实在太重的只能卸掉一点,车刚刚抬过一半,身后传来了鼎沸的声音。一大群人从路的两旁冲了出来,阮徵一看,这帮人连刀都没有几把,赤着脚手里拿的全是扁担和农具,他连忙高声对那些镖师喊道:“快挡住他们,我再加一倍的钱!”
镖师就是吃这个饭,没办法,只能拿着刀硬着头皮冲了上去。阮徵一看还是敌众我寡,他厉声的对身边的小太监说:“大家一起抄家伙帮忙,如果那些镖师挡不住,今天我们大家都交代在这里!”
小太监们也只能提起兵器冲了上去,对方人多,吃亏的是没有趁手的家伙。双方打了一通,那伙人只能央央的撤走了,地上还躺了七八个,阮徵一看,自己方面太监就死了三个,其余的人多少都受了些伤,包括那些镖师。
他们草草的掩埋了那些死人,把车子搬过了小沟,继续赶路。
行程已经被打乱了,看看日色,今天想要赶到南召过夜是不可能了,下午到了南阳府,阮徵决定不走了,休整半天。整个行程中,南阳这一段路最不好走,山多土匪多,上午碰到的那一拨,明明就是些庄家人,聚集起来就成了土匪,这帮人没有经验,见到货物就想抢,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打得过打不过,能不能抢到手,不过阮徵那边也没捞到什么好处,士气低落。
镖师的头子老疤来找阮徵:“阮公公,咱们千万不能赶夜路,等过了南阳的地界再说,这边的人好勇悍斗,不是土匪也是土匪,我的人今天虽然没受损,但也伤了好几个,对方不过是些庄稼人,咱们要到了洛阳才能好一些,所以这段路一定要小心,咱们的货物太显眼了,这一路上打主意的人肯定不少,公公我也跟你说明白,如果到了紧急关头,我是保人不保货的!”
这些年收刮来的东西,阮徵哪肯轻易放手:“人要货我也要,我再给你们加钱!”
钱要有命才能花的,老疤叹了口气,知道跟这些太监有理也说不清,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到了洛阳,老子拿了钱就不干了,反正洛阳也有镖局,你再雇吧!
接下来的两天,行走的还算顺利,只要过了汝州府,就可以进入了洛阳的地界了。
喻锦谷的人,一直尾随在后面,之所以一直没有动手,那是因为为了避嫌,这里毕竟离开湖广还太近了,如果真有人敢在这里打劫,必要的时候他还是要干预一下的,但是麻烦总要给他们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