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和二舅母这番话,明若算是搞清楚,各府为什么扎堆办喜事了。
可明若却觉得这事情更古怪了——要说百姓跟风倒是不奇怪,但大户人家对嫁娶择日非常严谨,都是请人好生测算,一般不会如此草率。
“二舅母知道,后日都有哪些府邸办喜事吗?”
“司家后巷的赵家,就是被降职的赵郎中府上。还有桐花巷齐家,是做香料生意的,他家老爷跟白大人关系不错。”二舅母想了一下又说,“城东还有咱们家,城西仝家是迎娶赵家小姐,还有太仆寺卿家嫁女……
城南城北也有两三家,但鲜少与咱们走动,我也没甚留意。”
“哦。”明若点点头,“城东除了咱们家,都是嫁女吗?”
“哈哈,若儿好会问。”苏大夫人笑道,“这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其他人是嫁女,齐家是招婿。
这齐家小姐也算个奇人儿,定了几门亲事,未婚夫婿不是害病,就是家道中落。眼见女儿都二十了,都出不了阁,齐夫人急得头发都白了。
听闻白鹤观求姻缘灵验,就带着齐小姐远去梧州祈福。白鹤观的道长说,齐小姐命硬,会刑克夫家,不能出嫁只能招赘。
所以,明日齐家的花轿是往城北孙家迎娶‘新郎’的。”
“要我说,齐家姑娘也是命苦。”苏二夫人叹了口气,“那孙家的大公子长得肥头大耳就罢了,人也顽劣得很。”
“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苏大夫人也觉得惋惜,“肯入赘的人家本就不多,更何况门第太低齐夫人又瞧不上。”
“门第都是得祖宗荫蔽,还不如找个人品好肯上进的,平白害了姑娘家一辈子。”苏老夫人挥挥手,“别说人家的事儿了,明日开始,各处的亲戚就要来贺喜了,你们把那些三姑六婆的招呼好,别让她们挑了理到处嚼舌根去。”
“咱们都安排好了,母亲就放心吧。”
“需要我帮忙吗?”明若不爱待在皇宫,恨不能每天都出门去。
“我的小祖宗,你可别胡闹了。”苏老夫人戳戳明若的额头,“你是皇后,亲自招待她们,是要折煞死她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