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和王大娘又是小心谨慎之辈,便放心离开。
当夜,她率领一百多号人偷偷直奔周家——也就是那日在酒肆碰见的跟何夫人交好的周夫人那个周家。
进入周家之后,萧遥熟门熟路地找到他们的粮仓,便让手下尽可能多地扛粮食离开。
这次有些不凑巧,粮食只运了一部分,便叫周家巡逻的人发现了。
萧遥马上让穿着王守江麾下士兵战袍的王五郎和王七郎等提刀出现,跟周家巡逻的人来回交手片刻,便往四周放火,等周家人去救火时,赶紧背起一些粮食便跑。
走到树林中后,萧遥让大家将粮食放下,直奔下一个世家。
一整晚,萧遥带着人走了四个小世家以及两个庶族,抢走了大批粮食,临走前都意思意思地往不甚重要的地方放火,再让王五郎王七郎等露出王守江麾下的战袍,最后带着逃之夭夭。
在抢最后一家孙家时,萧遥故意让王五郎和王七郎等二十多个穿着战袍的人走慢些,让孙家的人一路跟上。
这一带被入室劫掠的人家共六家,见居然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来抢自家,都快气疯了,纷纷派出部曲家丁追上去,务必将偷粮食还放火的匪徒拿下。
他们一路追赶,发现那些小贼一路向西,最终在十多里的一个密林中失去了踪影。
意识到人已经跑掉了,六家追兵皆勃然大怒,庶族孙家咬牙道:“也不知是哪一伙匪徒,竟敢抢掠我等。”
周六郎听了,瞥了他一眼,毫不掩饰眼中的鄙夷。
一个小小的庶族而已,怎么敢说这些话的?也太脸大了罢。
这时士族钱家三郎问周六郎:“六郎可曾看清那些匪徒是哪伙人?”
周六郎收起眼中的鄙夷看向钱三郎,沉声说道:“鄙人曾见过那战袍,正是王守江麾下兵丁所穿。”
他一说,另外两个世家子弟也纷纷点头附和:“没错,正是王守江麾下。”
“我还说呢,那战袍瞧着很是眼熟,原来是王守江麾下。”
钱三郎道:“王守江先前路过时,相当尊重我等,怎会做这种事?”
周六郎马上反驳:“怎么不会?他才与徐敬谦打过一场,据说伤亡相当严重,粮草也所剩不多。这会子趁着夜黑来偷我们的粮食,再正常不过了。一个小小的庶民而已,他怎么敢?”
另外两家也深觉被冒犯,咬牙切齿道:“绝不能让他好过!”
萧遥陷害了王守江,便带着人从密林中转出来,脱掉王守江麾下士兵的战袍,穿农民装束沿江而下。
走到王大娘他们捡拾木柴和烧炭之处,一行人坐船沿江直下,回到王家村。
王大娘和王大郎激动得不行,追在萧遥身旁不住地说道:“女郎,所有粮食都运回来了,一包不少!”
“女郎,你可实在太有本事了!托你的福,今冬我们不必挨饿了。”
萧遥低声道:“藏好,不许在外头多说。我们平时也尽量少吃,因为未来说不定有活不下去的人逃难来到此处。”
王大娘和王大郎连连点头,表示绝不会在外头说。
萧遥收拾妥当了自己,派人进城,去周家郎君会去的酒楼说悄悄话:“听闻李将军见了战败的徐敬谦,勃然大怒,扬言一定要为徐敬谦报仇,不日将派兵攻打王守江那厮!”
在吃饭的正是周六郎,他听到这话,目光一亮,连忙起身出去,推开隔壁厢房的门。
然而,门中无人,只余一桌吃剩的酒菜。
周六郎叫来酒楼小二,问这厢房是哪家包下来的。
小二口说不知,只知是陌生人,从行事做派来看,像是行伍之人,过去从未来过此处。
周六郎听了,不由得怀疑,说话人是李永嘉手下的人,只是没法证实。
回去后,他将偷听到的话告诉家里人,和家里人一起判断此话的真假。
周御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