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第一次参加京中盛会,她如何能放心?
只是她不放心也无甚办法,最终将萧遥亲自送出去,又一再叮嘱萧大姑娘、萧二姑娘好生看着萧遥。
萧大姑娘与萧二姑娘连连保证,又有侯夫人表示会看着萧遥,才将萧二太太安抚好。
萧遥坐上马车,将双手放在膝盖上,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沉稳的做派。
萧二姑娘看得出奇,一路上,不由自主地观察萧遥的行为做派。
见萧遥始终一副沉稳模样,她忍不住猜测,萧遥会不会与她并她表兄一般,都是重活一辈子的。
只是眼下在外头,她委实不好问。
镇国公府的赏花宴很是盛大,萧遥一行人去到时,京中很多少男少女已经来了,男一边女一边,中间隔了几株开得正艳的灼灼桃花,泾渭分明。
若要观察心仪之人,只需隔着桃花悄悄瞧上几眼,便能瞧清。
萧大姑娘、萧二姑娘已有了婚约,从前也曾隔着桃林瞧过对方,更暗地里见过一两面,故此时并不需要再瞧,至于萧遥,她只需要在人前亮相,婚事什么,倒是其次。
故三人进入镇国公府与侯夫人分开后,便安坐在石凳上,听其他闺秀说话。
萧大姑娘并萧二姑娘是京中有名的闺秀,与京中的小娘子都有交情,坐下一阵,便将萧遥介绍给自己的好友。
这些年轻的闺秀们不管是性格活泼亦或是文静的,在人前都十分守礼,见了萧遥,不管心里想什么,面上皆一直带着得体的笑容,说话语气温柔,仿佛好友闲谈一般。
也有跟萧大姑娘和萧二姑娘不对付的,则坐到萧遥身边,一边打量萧遥一边笑道:“三姑娘这相貌,可把我们都比下去了。赵四姑娘,你说是不是?”
赵四姑娘从前是京中最美的姑娘,听了这话自然不悦,她打量了萧遥一眼,笑道:“的确,萧三姑娘容色极盛。便是如今不被侯府寻回来,再迟些说不得也会凭颜色惊动侯府,叫侯府去寻。”
这话就说得不好听了,甚至算得上是过分。
一时,言笑晏晏的闺秀们,都有些尴尬。
先前拱火那少女,脸上露出歉疚之意,眸中得意之色却十分明显。
萧二姑娘刚想开口化解萧遥的尴尬,萧遥却已经率先开口了,她板着小脸,说道:“《礼记·昏义》说德言容功,容只排第三位,何故赵四姑娘眼里只瞧得见容颜?便是我面容姣好,以赵四姑娘的教养,也不必如此罢。”
四周闺秀们自从跟萧遥说过两句,又打量了她片刻,一直认为她行事小气又土气,此时见她板着脸如此说话,不免又觉得,她除了小气土气,也跟老学究似的,无味得很。
赵四姑娘被萧遥当众这样说,脸上挂不住,反唇相讥道:“非是我眼中只有容色,实在是我只看得见萧三姑娘的容色,故才如此说。”萧遥沉声道:“见未真,勿轻言;知未的,勿轻传,这道理赵四姑娘不曾学过么?君子一言以为知,一言以为不知,言不可不慎也。”
赵四姑娘被臊得满脸通红,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萧二姑娘赞赏地看了萧遥一眼,这才含笑看向赵四姑娘:“《弟子规》说得没错,看得不透彻、不完整,的确不适合乱说,否则贻笑大方。若赵四姑娘家不学《弟子规》,听自贡的,倒也没错的。”
赵四姑娘听到萧二姑娘这咄咄逼人的一番话,脸更是涨得通红,很快以袖子遮脸,急急地走了。
萧二姑娘又看向原先拱火的林二姑娘:“林二姑娘以为然否?”
林二姑娘脸上含笑,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的确如此。”完全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萧二姑娘见好就收,笑着对众人道:“我这三妹妹,是叫耕读之家养大的,那家虽然近些年不出读书人,然祖上风骨尚在,很是在意教育家中女子,对我三妹妹向来要求严格,若她说话有什么得罪的,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