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似笑非笑地看向萧韵,说道:“那些黄金与银子,都被我拿去布施了。你若不信,我可以给你看布施的名单。”
“怎么可能?这才多久,你便全拿去布施了?”萧韵失声叫了起来,“而且那么多银子,你疯了吗?”
萧遥道:“前些日子北边不是有灾么?我全布施了。”
说完不理会萧韵,很快领了丫鬟,准备去萧家。
主人家离开,萧韵几个自然不好再留,只得跟着往外走,一起回萧家。
可是萧韵还是难以置信,她觉得萧遥一定是骗自己的,因此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大姐姐,你还未出阁,将来是要置办嫁妆的,瑾哥儿读书,笔墨纸砚哪一项都要银子,你把银子全布施出去了,你和瑾哥儿将来可如何是好?”
萧遥听了这话顿时对萧韵刮目相看了,居然不是像平常一样撒泼或者直接说不相信,而是从她和瑾哥儿身上入手,萧韵这是大有长进啊。
她看了看萧韵,见萧韵神色焦急中带着怀疑,想着或许是因为一段日子的牢狱之灾,让萧韵终于改变了。
不过,萧遥没打算惯着萧韵,因此道:“我们这不是有酱菜铺子和云吞铺子么?挣的银子够一家子嚼用就是,我们不求大富大贵。”
之后萧韵再说什么,她都不怎么搭理,便是出声,也是随口敷衍。
萧韵十分不忿,什么不求大富大贵,你什么都拥有了,没有的皇帝也会赏赐,你当然不追求了。可是你就不想想,我们这些人连个住的宅子也还没有呢。
再者,她还是怀疑,萧遥其实有银子,但就是不愿意拿出来给他们。
萧遥的马车经过大街,遇上了三皇子妃的车驾,便停下避让。
三皇子妃着车夫将马车靠近萧遥的马车,掀开帘子含笑问:“国师这是要去哪里?”
萧遥叹息一省:“听闻萧老太太病了,这便回去看看。虽然我已离开萧家,和萧家再无关系,但血缘摆着呢。”
三皇子妃从萧遥丫鬟掀开的帘子看到里头放着些银子,便问:“你拿这些银子做什么?”
萧遥道:“萧家被抄家,宅子是住不得了,我便拿些银子过去救急。只是,很不巧,皇上先前赏赐的黄金白银,我都着人拿去北边布施了,家中只剩下这么些。所幸萧二公子已及冠,能支应门户了。”
三皇子妃吃惊地问:“原来在北边布施的那个大善人,竟是你么?”
萧遥摇了摇头:“说不上大善人,只是想帮有需要的人罢。”
三皇子妃叹服道:“国师是个悲天悯人、心胸开阔之人。你因救人,手上的银子才不多,想必萧老太太亦能谅解。且据我了解,寻产百姓,一年几两银子便够花了,若省着点,萧家人倒能用好些年的。”
萧遥点点头:“希望如此。”
萧韵在一旁听着萧遥与三皇子妃对话,终于相信萧遥是没钱。
可是虽然相信,却还是很不满。
萧遥是不是脑子有坑?好不容易有钱了,居然拿去布施,她难道忘了,她自己那辆破马车,那是全京城都知道的寒暄?
萧遥可不管萧韵心中怎么想,她与三皇子妃聊天,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绝对是有理的一方,因此根本无须管萧韵心中在想什么。
到了萧家,萧遥去见萧老太太,只是行了普通的晚辈礼。
萧老太太一脸病容,不见半点曾经的矍铄,遭遇牢狱之灾,唯一的儿子又被流放三千里之外,她整个人几乎被压垮了。
此时见萧遥对自己行普通的晚辈礼,她便知道萧遥的意思了,加上她是一辈子要强的,因为不是书香门第出身没少被清贵人家明里暗里轻视,所以她是绝不让自己的脸面跌得粉碎的,因此说道:“郡主请见谅,老太婆身体不适,没法子行礼。”
萧韵忙道:“祖母你说什么呢?大姐姐是你的孙女儿,如何要你向大姐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