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坤和蒋时兰最终没有守到席天。
席天命任毅调了一队保镖过来,将他们俩“请”了回去。
此外,他还吩咐永安陵园的守墓人,以后不准席坤和蒋时兰踏进陵园半步。
席天从墓园离开时,雪渐渐大了,夜幕也垂了下来。
任毅问席天去哪里。
席天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任毅饿了,肚子咕咕地叫起来,席天才倦漠地说了三个字:“米线店。”
老板看到席天进店,跟往常一样热情,“席总来了,今天还是老规矩吗?”
“不,给我一碗素粉。”
席天的声音很冷,像是外面那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身上,瞬间化为雪水,经毛孔渗透进身体里,冷得血液都要凝固了。
他幽深的瞳底浮动着不想被人察觉的落寂。
因为下雪,店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客人,感觉很冷清,这让他眼底的落寞又深了一分。
“这位先生呢?”老板问任毅。
任毅闷声回:“一样的。”
席天的低气压,也影响了他。
老板记下素粉两碗,多嘴问了一句,“夫人怎么没一起来?”
“。。。。。。”席天怅然若失了好几秒,幽幽道:“她最近有点忙。”
老板哦了一声,没再多言,转身去后厨下单。
任毅听到老板提及夫人二字而登时提起来的心,这才缓缓归位。
两碗米线很快做好端上来,席天拿起筷子挑挑翻翻,但却没什么胃口。
只是那深邃的视线穿透热腾腾的蒸气,仿佛看见戚雯雯坐在他对面,十分坦然地夹起一颗鹌鹑蛋放入他的碗里,并一本正经地说:“吃哪儿补哪儿。”
“老板,再加一份鹌鹑蛋。”席天冷幽道。
老板和任毅同时愣了半晌。
任毅:席总喜欢吃鹌鹑蛋?以前没见他好这一口啊,这是什么时候培养的新爱好?
老板:鹌鹑蛋不单卖的。罢了,席总是二十几年的老主顾,就破例为他单上一份鹌鹑蛋。
鹌鹑蛋没过多久也端了上来。
席天夹了一颗,放进嘴里,细嚼慢咽着。
他吃得很仔细,但,吃不出味道,味同嚼蜡。
任毅偷偷地瞟着席天,他知道今天对席天来说是个很艰难的日子,这一天,既是老夫人离世的日子,夫人那边,也出了不少事端。
任毅还不知道戚雯雯向席天提了离婚,就他所知的那些,他已然觉得够糟心了。
席天捕捉到任毅的目光,吃完那颗蛋后,冷淡地说:“吃完了吗?吃完了车钥匙留下,你可以下班了。”
“我还是先送你回去。”任毅担心他。
但席天冷冷拒绝了,“不必。”
任毅只得应了声好,三五两口吃完后,买了单,把车钥匙放在桌子上,便起身离开了。
席天随之放下筷子,但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起身走到照片墙那边,目光先落在他和母亲的合照上,然后移到他和戚雯雯的合照上,久久不曾移开。
他的思绪在照片中的戚雯雯的笑脸上和她那伤痕累累的手臂上来回游弋,感觉脑仁都要被撕裂。
最终,席天沉着脸小心翼翼地取下他和戚雯雯的合照,放进了钱包里,驱车离开米线店。
——
戚雯雯回到家,一路沉思。
虽然现在陈静怡林婕林敏都已伏法,但这件事里面,还有疑点。
她看着那个快递来的包裹,陷入思索。
丁皓影,他为何能拿到实验室的监控和陈静怡的手机?
既然他有监控,为何第一时间,他没有拿出来以证她的清白?
在这起事件里,他扮演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是敌,还是友?
一时之间,戚雯雯不能下肯定的结论。
她干了点别的事,换换脑子——起草离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