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她话音一落,芸香就急急的开口道:“婢子说的都是实话,郡主当夜,从王上寝殿,衣衫不整而出!”
这般说着,她神情颇有些急切,一转身看向萧誉,眼中含泪,小声开口道:“婢子没有说谎,当日,郡主形容狼狈,满脸泪痕,可能是......是被王上强迫。”
她一边说,一边又泪眼朦胧的看向阿蛮,只冲其叩首道:“郡主当日受了委屈,婢子不敢多问,怪婢子胆小。”
阿蛮沉默望着她,只觉胸中有憋闷之意。
芸香已然哭的喘不上气,她昨夜被梁地亲卫带到河东王面前,本就瑟瑟发抖,心中有凄惶之意,分明不想说对小郡主不利的话,但河东王当着她的面,亲手斩杀了一名侍女,她被溅了满脸鲜血,险些昏厥过去。
而后,河东王语气森森,让她不得有一句虚言,否则下场当如是。
她立时身子发僵,连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只努力的绞尽脑汁的将小郡主回宫这三日之事,事无巨细,全部说了出来。
甚而,就连当日,小郡主去王上寝殿之事,都不敢有丝毫隐瞒。
她如今,见小郡主脸色苍白,心中甚而忍不住生出愧疚之情,但河东王就在身侧,她动都不敢动,只抬手抹了抹眼泪,抽噎着开口道:“郡主,婢子不是故意的。”
阿蛮已然再说不出话,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好一会儿,缓缓落在萧誉脸上。
萧誉正眸色发暗盯着她,见阿蛮朝着自己看过来,他直接冲着地上的芸香,冷声吩咐道:“出去!”
芸香对他的畏惧已然深入骨髓,听到他的声音,身子都控制不住的一个寒颤,连丝毫迟疑都不敢,眼泪也不敢擦了,只手脚并用的,快速的从地上起身,朝着寝殿外退了出去,而后,头也不敢抬的,动作极其小心的将寝殿大门给关上。
寝殿之内,瞬间安静下来。
阿蛮定定望着萧誉,不知为何,心中竟越来
。越的发慌起来,甚而,因着殿中只剩下他和她,她就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萧誉眼神紧紧盯着她,身上气势迫人。
她颇有些受不住,及至极为狼狈的偏过了脸,而后往后退了两步,胸口微微起伏,不再看他。
萧誉不过微顿,才声音发沉的唤她道:“钱阿蛮。”
阿蛮身子发僵,并未动弹,也并未应他。
萧誉眸色深沉,盯着她片刻,忽而大步行至她面前,低头打量着她的神色,一字一顿的开口道:“她说的,可是句句属实?”
他说这话时,几乎是字字咬牙了。
那日,阿蛮深夜从钱褚寝殿出来,诸多值夜的宫人侍女亲眼目睹。
阿蛮抬眸看他,一张小脸发白。
萧誉见她不回答,缓缓俯身,与她对视,而后声音发哑的开口道:“你赶走了钱褚寝殿中舞姬,与其共度良宵,行了床事?”
他声音压抑低沉,盯着她的眼神,仿若要将她立时就吞吃入腹一般。
他这般模样,面目实在可怖。
阿蛮只觉得心慌意乱,阿兄当日,确实要强行与她行夫妻之事。
她只觉手心都是汗湿一片,缓了片刻,她才望着他,极力冷静的开口道:“当日,我确实赶走舞姬,不过是因阿兄身体虚弱,不宜饮酒。”
她说着,眉心微蹙,稍稍停顿,而后才字斟句酌的开口道:“我与阿兄,并未发生……苟且之事。”
几乎是说出这句话,阿蛮一张小脸都颇有些发红了,她完全是觉羞耻,但脸上神色却越发的镇定下来。
萧誉听她这般开口,视线落在她眉眼之上,他身体紧绷,忽而就这般,不发一言的上前,将她打横抱起,而后面无表情的走回床榻前,毫不客气的将她扔了上去。
阿蛮体娇,被这般一扔,即便床铺再软,也颇有些受不住,一张小脸都有些团起。
未待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