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次,在汴州城,竹香确实曾与其谈起,她有个朋友,性子颇为急躁大胆,将秦中人小徒弟给堵在了角落,还强亲了人家,凶巴巴的问小徒弟是否喜欢她。
而后,小徒弟羞赧不答,她便以为小徒弟不喜她,转身就要走,未曾料到,小徒弟却是被这么一刺激,直接将她给压到了墙上,也强亲了回去。
如今,阿蛮瞧着面前清秀的小侍女,着实不能将竹香口中那大胆到敢强亲小徒弟的侍女,与之重合起来。
她问完这句话,脸上神色一时有些微妙起来。
跪坐在床榻前脚踏上的芸香,却是身子微顿,唇瓣微张,眼眸圆睁,而后,以双眼可见的程度,一张小脸迅速的变红,甚而就连耳朵根都发了烫。
她先前鼻子发酸,难过的感觉,一时间荡然无存,只声音干巴巴的开口道:“郡主,郡主如何知道?”
阿蛮本还在疑心,究竟是不是她。如今见她这般反应,立时明白过来了,只望着她,呆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你果真亲了。”
芸香听小郡主这般开口,本就小脸发红,如今,越发的局促不安起来,身子都不由得正襟危坐起来,只小声的开口道:“郡主容禀,婢子,婢子。”
她本想否认,但到底心慌,说不出谎话来,支支吾吾片刻,索性心一横,直接开口道:“婢子是亲了,是婢子主动的!请郡主责罚。”
她说完,一时间,便觉自己心跳都加快,耳边甚而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之声。
阿蛮见她这般模样,才有些相信竹香所说的话了,见她身子颤颤巍巍,颇有些被吓到的样子,不由得慢吞吞开口道:“罚你作甚?你且起来,将床幔放下,我乏了。”
芸香本以为郡主刚刚那般严肃问自己,定然是要治自己个不检点的罪,未曾料到,竟果真就是这么问一问,一时呆住,而后才反应过来,只脸色通红的急急应诺,动作快速的起了身。
等芸香将床幔放下,又轻手轻脚退出寝殿,阿蛮才躺在床榻上,偏过头朝着床幔外看了过去。
她稍显沉闷的情绪,因着这小侍女,而有所缓解。但如今,寝殿内安静下来,她分明困乏的厉害,却一时有些难以入眠了。
这般在床榻上,及至入夜时分,她才有些迷迷糊糊的睡意。将将要睡过去时,寝殿外,芸香忽而通传,言称秦中人派人前来,请小郡主速速前往王上寝殿。
阿蛮本还在迷迷糊糊,听到是秦中人来派人请,且是速速前往,一时疑心是阿兄出事,立时便清醒了过来。
她从床榻上起身,面色着急,长发也未好好打理,披了衣裳便出了寝殿,只往钱褚寝殿方向而去。
但行至一半,她脚步便立时一顿,抬眸朝着阿兄寝殿望去。寝殿中,竟传出丝竹声,间或,还能听到环佩叮当之声。
这是有不少的女眷,才能隔着这么远,便能听到环佩叮当声。
秦中人却是早早就派人盯着了,眼瞧着,小郡主就到了近前了,却忽然停下了脚步,立时一个着急,他自己便亲自迎了上去。
未待他说话,阿蛮已然冷下了脸,抬眸朝着他看过去,语速缓缓的开口道:“秦中人唤我来,便是让我与王上共赏丝竹?”
秦中人脸色不好,只苦着一张脸开口道:“郡主,王上身子如今才有些起色,本该好好休养,但现如今,却饮酒作乐,毫不节制。”
他话音刚落,便觉自己颇有些大胆了,心中到底是生出了些惶恐来,好半晌,他才又开口道:“倘若一两个时辰,便也罢了。偏偏,王上自白日里见到郡主之后,一回寝殿,便开始吩咐要设歌舞宴,命宫人将好酒皆数搬入了殿中。”
阿蛮脸色越发有些难看了。
秦中人有些着急,只望着小郡主,神色间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