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誉胸中怒意不减反增,紧紧盯着他,一声不吭。
石山身受一百军棍,本就是勉力支撑,如今情绪激动之下,便觉脏腑疼痛难忍,一时间,面色苍白至极。
他抬手抚住胸口,再次抬眸看向萧誉,忽而哑声开口道:“付芽不是细作,我待付芽之心,犹如王爷待王妃,王爷又如何舍得让王妃受到丁点苛待?”
他话音落,不过微顿,一咬牙便开口道:“但王爷若查证,付芽接近臣下,果真另有所图,臣下愿与其同罪!”
萧誉压下眸中怒色,面容已然冷淡,唤入亲卫,将石山直接抬走。
接连三日,萧誉未回郡守府。连带着,孙尚河也未曾回府,只跟着萧誉住在营地中。
十一月上旬,幽州城的天气越发寒冷。
诸国使臣被扣押在幽州城已然有些许时日,天下兵马一时异动,但很快,梁地出兵吴地,并连克六城之事传出,异动的兵马一时安静至极。
诸国再次派出新的使臣,以到达幽州城,意图与梁地河东王达成新的盟约。
幽州城,再次热闹起来。
幽州城驻军营地内,萧誉将手中密报往案几上重重一拍,脸色铁青。
小郎将林金坤,近些时日,并不敢多言,与以往口无遮拦相比,更多了些沉稳。
知道王爷如今脾气暴躁,他连近身都不敢。
可如今,要报密报,他才硬着头皮进了王爷营帐。可还没等告退,就见王爷雷霆大怒。
顿时,他身子发僵,一动不敢动,只拿眼梢去瞄那密报上内容。
而后,看清密报上内容,他脸色突变,一改刚刚作态,忍不住的气愤愤道:“吴越竟仗着我梁地将士不欲与其起争端,而得寸进尺,竟屡次三番挑衅孟将军!”
眼瞧着萧誉面色难看,林金坤脸色一肃,请命道:“属下愿前往吴地,助孟将军尽早攻下吴地。”
他说着,犹觉得不解气的开口道:“吴越仗着与梁地姻亲关系,而有恃无恐,钱褚当真是小人焉!”
萧誉闭目片刻,脸色铁青,并未看他,忽而起身,大步出了营帐。
阿蛮正欲出郡守府,前往营地寻萧誉。前次,萧誉离开,她心中便觉不安,只觉有事发生。但郡守府中,孙尚河不回,郡守夫人更是一问三不知。
她现下,觉得不能再等下去。
但不过,她刚刚着装完毕,命仆妇去备马车,尚未动身,萧誉便回府了。
仆妇不过前脚刚刚来报,王爷回府,往卧房方向大步而来。
后脚,萧誉便到了。
阿蛮命仆妇退下,压下心中忐忑,迎了上前。
未待她出声,萧誉已然站定,低头看向她,声音冷冷:“吴越伐梁,我欲灭之。”
阿蛮停在他身前三步远,反应过来,猛地脸色大变,一张小脸发白,迟疑片刻,才望向他,声音发涩的开口道:“夫君何意?”
萧誉眉梢微挑,朝着她逼近,低头审视般的凝视着她,冷笑道:“小郡主是听不明白吗?梁地出兵吴地,吴越趁机伐梁,我欲灭吴越。”
他就站在她身前,声音清晰,字字入耳。
阿蛮身上竟一时都出了薄汗,好半晌,一动不动,说不出话。
他唤她小郡主,带着几丝嘲讽。
阿蛮一概便知,萧誉对吴越颇为不喜,甚而以往便有拿下吴越之意,是她三番两次斡旋,才暂时的打消了他的念头。
前次,阿兄将萧誉诱至百里山,痛下杀手,更害得孟宇险些殒命。萧誉早就对吴越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在这样的关头,阿兄竟然再次如此儿戏。
阿蛮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竟连话都说不出了。
萧誉见她不说话,脸上神情微微发冷,眸中暗色森森。
不过片刻,他转身便要走。
阿蛮立刻回过神来,如何肯让他走,身子反应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