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本意是想让他放过自己。
但却发现,他盯着自己的眼神,越发的幽暗,甚而有些叫人受不住。
她身子微顿,一时有些心慌,连刚刚胸中生出的怒意都被紧张冲散了。
萧誉一言不发,身体紧绷的将她放到床榻上,在她未反应过来前,极近恶狠狠的俯身而上。
阿蛮不自觉的想躲,因为伤口的疼痛,眉心都不由得蹙起。
萧誉呼吸急促,盯着她看了片刻,到底顾念她的身子,忽而抱起她的腰肢,将她身子转了过去。
这般姿势,压不住她肩上的伤口。
阿蛮被这般摆弄,越发慌乱,她这样子趴在床榻上,根本看不到身后。
萧誉不让她动,只双眸发暗的,一把扯开她的睡袍。
阿蛮身上,还留有昨夜里,他留在她身上的痕迹。
她未受伤的另一边肩上,甚至还有一个不甚清晰的牙印。萧誉俯身,手指落在那个牙印上。
阿蛮不安,他手掌因常年握剑,而略微有些粗糙,落在她肩上轻轻刮蹭的时候,便引得她生出酥麻之意。
她声音都有些发软了,只咬着唇瓣含糊的开口道:“夫君。”
萧誉因着她的声音,动作越发的重起来。
阿蛮身子有些发僵。
萧誉察觉到她如此,忽而凑上前,在她耳边哑声开口道:“受不住吗?蛮蛮不是问,如何让我消气,若是连这都受不住,还怎么让我消气。”
他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响起,带着几丝嘲讽。
阿蛮一时间,呼吸都困难了些,只将手心慢慢的收紧。
萧誉双眸紧紧盯着她,身体本就紧绷,如今连带着,胸口都有些难受,就这般盯着她片刻,见她睫毛轻颤,明明怕的很了,却硬是忍着不吭声。
他脸色微冷,生生忍着,忽的从她身上翻身而下,直接背对着她,坐到了床榻上。
阿蛮察觉到身上一轻,微微发怔,而后偏过头看他。
他坐在那里,胸膛剧烈起伏。
阿蛮静静凝视他片刻,动作极缓的,也拥被坐了起来。
她就在他身后,缓了片刻,低声开口道:“我与阿兄未曾有过僭越之举,夫君可信?”
萧誉一动不动。
阿蛮再次看向他,只觉得胸中发闷,见他不理自己,不由得将身子往前挪了挪,小声开口道:“夫君,蛮蛮从未有与阿兄私奔的念头,你信我,好不好?”
她说至最后,已经带了些委屈的颤音。
萧誉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紧,脸上却面无表情,不为所动,只回过头看向她,略带压抑的视线落在她的一张小脸上,沉声开口道:“我欲出兵吴越。”
他这话说的太过于突然,阿蛮大惊,而后几乎立刻,在他面前,跪坐起身,一双眸子紧紧盯着他,眼眶发红:“夫君已然放阿兄与魏太傅同回吴越,为何要再出兵?”
她声音颇有些急切,就连片刻前,想要与他好好解释的情绪都一时间消失殆尽。
萧誉见她情绪颇有些失控,不由得冷眼看着她,一字一顿的继续开口道:“蛮蛮觉得我为何出兵?”
当日,他被困箭阵,万千箭矢朝着他齐齐射去,若非孟宇率一队亲卫及时赶到,又围成人墙,为他以身挡箭。今日,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生死不知的人,就是他了。
阿蛮一时噤声,手心再次不自觉的收紧,阿兄带弓箭手埋伏他在前,伤孟宇及梁地亲卫在后。
她一张小脸苍白,只怔怔望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
萧誉因她屡次护钱褚,而面露讥讽,看着她沉声开口道:“蛮蛮只担心你阿兄的死活?”
阿蛮嘴角微抿,看着他,很想要摇摇头。
但她没动,只觉得心中空洞。
萧誉几乎要冷笑了,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而后才开口道:“我险些丧命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