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誉神色严肃,垂眸细看手中的信件,阿蛮信中内容并不复杂,不过是问战况如何,是否有对敌良策。
手信上种种,全部都是有关于战事。只在最后一句,问了一句:阿兄一切可都还好?
萧誉将信来回读了几遍,都未能从上面找出关于自己的丝毫痕迹,她并未说会再求助于梁地,只说会另想他策。
议事堂中,石山站在案几前,脸色怪异,他本以为王爷唤自己前来是有要事,哪曾想,他一进来,王爷就让身边人都退下,而后就朝着他不冷不淡的说了两个字:“拿来。”
稍微反应了一会儿,他才明白过来,王爷是在和他要王妃刚刚交给他的手信。
他自来虽不是满口仁义礼智信的迂腐之人,但也做不到随意就将这样私密的物件交出去。但,向他要手信的是河东王。
那封手信,到底是到了王爷手中。
萧誉盯着手中信件,好半晌,抬头看石山,慢吞吞吩咐:“以后,王妃的信件,全部先给我。”
石山噎了一下,颇有些不愿意,嘀嘀咕咕应道:“这是否不妥?王妃可是千叮万嘱,盼着属下将这手信送到吴越王手上。”
萧誉抬眸看他,冷笑一声:“不妥?有何不妥。”
石山立时浑身一紧绷,含含糊糊的应了下来。
这封手信,连郡守府的大门都没出去,直接被萧誉压在了议事堂中的案几下。
阿蛮盘算着日子,等待吴越来的回信。
但过去七八天左右,石山那边依旧没有动静。七月末,她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脸上坚毅直奔前院议事堂。
议事堂那边,每日有大小官员,人来人往,还有斥候不断进出。关于吴越的最新军报,必然也在一直不断的更新。
阿蛮在偏厅等候,等议事堂中议事完毕,大小官员全部离开,她径直推开门,走到萧誉面前。
萧誉只当她是终于忍不住,要来求自己,抓着案牍的手不禁微微收紧,而后,他不动声色,将手中案牍放回到案几上,视线落在她小脸上。
阿蛮最近食不下咽,身材更显娇弱,她望着他,小心问道:“夫君这里,可有吴越最新战报?”
萧誉脸上神色淡淡,问道:“要看?”
阿蛮点头,她甚至有些紧张,生怕现在局势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萧誉并未多加迟疑,直接从自己面前的案几上,抽出第三卷案牍,递给了她。
这军报是昨日刚到的,快马加鞭而来。
军报上写道:鲁国、齐国、周国,于五日前,竟不约而同的停下攻伐,但却并未撤兵,似在图谋更大范围的进攻。而吴越,经过几番大战,已经露出疲态,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阿蛮将军报仔细看过,提起来的心稍稍放了下来。虽然不知鲁、齐、周三国何以要忽然停止进攻,但这到底是好事。
可军报中也言明了,吴越的状态并不是太好。
萧誉盯着她的小脸,她脸上表情还算镇定。
阿蛮把军报放回案几上,冲着他很是规矩的施礼:“多谢夫君。”
她说完,并未多做停留,直接转身出了议事堂。
萧誉要说出口的话,一时就给堵了回去,胸中未免憋闷。眼瞧着她要走远,他忽而起身,大步追了上去,开口道:“蛮蛮没有别的话对我说?”
阿蛮脚步顿住,转过身去看他。她曾多次忍不住,想要前来寻他,直接求助于他。
就算梁地主力都在北方,就算封丘邑的兵力不过才万数,但北方霸主河东王之名号,想要威吓住那三国,拖住他们进攻的脚步,让吴越得以喘息的威力还是有的。
但她几次走到议事堂外,都极力忍住了。
前次,萧誉便表现出不愿。若她再开口,未免显得不知轻重。况且,她也并不觉得自己有可以让河东王动摇的本领。
萧誉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