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魂散造价昂贵,起先便是供诸国王族消遣享乐所用,后从王孙贵族手中流入市井,一些富贵人家,为显身份尊贵,便会在府中时常备上销魂散,以供客人享用。
久而久之,食用销魂散,便成了一些世家大族待客之风。
阿蛮不过是忆起在梦中曾听闻过,蜀地有将士在阵前食用销魂散,导致大军溃败,四散逃窜,是以才和萧誉如此说。
萧誉沉默将药粉给她撒完,又绑了布条,才提起医箱出了屋。
石山等人在院中一片藤架下休整,或坐或卧,慵懒散漫。薛军医在一旁站着,时不时看一眼屋子里,时而扁嘴,十足的可怜样。
萧誉拎着医箱朝着他走去,石山等人见状,立刻从地上起身,龇牙咧嘴地笑。
薛军医接过医箱,当着萧誉的面就要打开看看。
石山走上前,一把拍在他肩上,粗声粗气:“咋个回事儿?还怕王爷昧了你几根药草?”
他说话声音中气十足,震得薛军医耳朵都嗡嗡作响。
其余亲卫也都与薛军医惯熟,知晓他为人性格,此时也忍不住过来打趣:“薛军医平日里可是把这医箱宝贝似的护着,连看都不让我们看看,里面怕不是真有什么好东西?”
“原本以为薛军医只对我们如此,未曾料到,对王爷也是如此吝啬。”
“难不成里面有人参,还是鹿茸?”
薛军医面红耳赤,虽有些羞窘,察看的动作却没停,口里振振有词,理直气壮:“我爱护自己的医箱有何不对,正如同你们爱惜你们的佩剑,总不至于叫你们佩剑缺角卷边,自然,该上战场斩敌的时候,你们也绝不含糊,我亦如此。”
用得上他医箱里的药物时,他也绝不小气。
石山等人被他说得一愣一愣,嘿嘿笑了两声:“薛军医不仅医术了得,这张嘴也是厉害。”
都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
萧誉眸子里也不由得泛起松散的笑意,等他们说完,他才看向薛军医,神色渐渐凝重:“你且随我来。”
薛军医再三察看,确定医箱里的瓶瓶罐罐没被大动,才一头雾水地跟着萧誉往远处走去。
这院子占地也颇为大,除却西南角这一片藤架,院子里还分片的种着些叫不出名的野菜。
萧誉从前行军,也并非都是战无不胜,最危险之时,便是被掐断后方辎重补给,粮草皆无,寸步难行。他不得已,只能命麾下将士挖野菜以充饥。
他盯着那野菜片刻,而后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男人,低声道:“销魂散可是会成瘾?”
薛军医稍稍迟疑,他倒是没有料到王爷要问这个,顿了顿,他应道:“回王爷的话,销魂散是会让人成瘾,欲罢不能。但倒也不是一次就能成,需短时间内,大量的反复的用。”
他斟酌着用词,又想到刚刚诊脉时摸到的情况,一时有些疑心王爷是在为他自己询问,不由得有些忧心,语重心长地劝道:“王爷年轻气盛,身强力壮,大可不必服用这害人之物。”
萧誉眉梢微挑,直接出声打断他:“此物可有解?”
薛军医摇摇头,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心有戚戚焉的模样,回道:“先前属下游历诸国,曾在楚地见过一女子,此女子不过年方二八,因腰肢纤细,曾在楚宫做舞姬,有一次在宴席上,楚地相国看上她的美貌,便将她带回府中,为表对她宠爱看重,接连几日赐她销魂散,并与其寻欢作乐,这女子很快成瘾。但后来,相国对她腻味了,不再去她屋中,她没了销魂散,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哭闹笑骂,被相国府扔了出去。”
他说着一顿,偷偷打量王爷的神色,见他在仔细听,方才慢吞吞地又开口道:“后来这女子为了能有银钱食用销魂散,便入了勾栏院,再后来,勾栏院也将她赶了出来,她便去做了暗娼,属下见她之时,她已人如枯柴,奄奄一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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