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中,阿蛮看了半晌的《太公六韬》,直至午时,才有些许的困乏。
竹香本陪着小郡主静静看书,只是昨夜实在没有休息好,一个劲地打哈欠,阿蛮便叫她回去睡觉。
郡守府中的仆妇们,果真如竹香所说,里里外外全部换了个遍,连个熟悉面孔都见不到。
阿蛮只当原先那些仆妇全部被斩杀,本不想在意,但一放下手中书卷,脑海中便想起这件事,心中实在憋闷,便起身出了卧房,想了想,命仆妇带路,往李珂儿住的院子走去。
自那日李珂儿将她送到郡守府,两人竟一直未曾见面。
郡守府占地颇大,阿蛮跟着仆妇绕了许久才到了李珂儿住的地方,但李珂儿却不在。
阿蛮一时不知该去哪,迟疑片刻,问这院中的仆妇,李珂儿人去往何处。
守在这个院子中的仆妇,并不是自李珂儿来就服侍她的那个,知道的并不是很多,只是小心谨慎地开口:“回王妃的话,珂儿姑娘天明就出去了,姑娘手握九节鞭,口中念道‘这次定叫你跪地求饶’,看样子是去营地了。”
阿蛮听得眉头一皱,上次她便听到亲卫来报,李珂儿和李秀在校场打了起来。
如今,瞧她这架势,怕不是又去找李秀的麻烦?
阿蛮等了会儿,并没有等到人回来,才蔫蔫地回了卧房。
萧誉整整一日未归,到了夜晚,阿蛮用过晚饭,只当他也不会回了,去浴房好好泡了个澡,便径直的回房上了床榻。
床榻之侧,萧誉不在。阿蛮这一睡,便睡得十分香甜。
但到底白日里,她思虑过多,睡至半夜,冷不丁,便突然惊醒。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立时便一惊。
床榻前,萧誉站在那里,目光森森地盯着她,也不知道他究竟站在那里多久。
阿蛮压下心惊,试探着开口:“夫君才回?”
因着刚刚睡醒,她嗓音还带着几丝朦胧的睡意,与昨日里,她对着他冷静自证的模样,大为不同。
萧誉视线落在她脸上,嗯了一声。
阿蛮本就觉得心中别扭,此刻瞧见他站在床榻边,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更觉心中发闷,只好从床榻上爬起身,揉了揉眼角,预备下床亮灯。
但萧誉却开了口,声音怪异:“你去哪?”
阿蛮并未察觉他的异样,动作微顿,看向他:“去亮灯。”
光线如此暗,她心中总觉不安。尤其是,知道他竟将府中百人全数斩杀后。
萧誉将人拦住,声音冷淡:“不必。”
他说着,忽而将她拽至自己身前,一字一字吩咐她:“为我解衣。”
阿蛮被他一拽,险些整个人都扑到他怀中,她身子瞬间有些紧张,竟迅速地往后撤了撤。
萧誉能清楚的感觉到她刚刚后退的动作,那完全就是毫无知觉的防备。
他在昏暗中,紧紧盯着她的小脸看了片刻,才又重新开口:“蛮蛮不想与我同床?”
明明他语调并未起伏,阿蛮却分明感觉到威胁之意,连迟疑都没敢,她摇头,答得很是乖巧:“蛮蛮想与夫君同床。”
萧誉几乎要冷笑了,她惯来会哄他。
阿蛮隐约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不由得微微拧眉,低声问道:“夫君饮酒了?我去命厨房备醒酒汤。”
她这般说着,又想要从他身边过去。
萧誉不让,握住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腰带上,声音沉沉:“喝得并不是很多,解衣。”
再无旁的话。
他握着她的力道大得很,她用力都挣不脱,只能照着他的意思,将他身上衣袍全部解下。
本以为,他会将身上中衣留下,却不曾想,脱到最后,他竟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
阿蛮有些许的慌张,小脸都板了起来,仰着小脸看他:“夫君要去浴房?”
萧誉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