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顶不住了,一如二十年前那样逃之夭夭。
曹子豪一走了之倒干脆,烂摊子还得各级正府来收拾。在郑氏家族号召下,银秋滩高架桥工程各个工地都有大爷大妈们*,堵住工程车和施工人员进场,扬言郑阿华的死没有说法决不罢休!
就在事态一再扩大闹得不可开交之际,屠川发又烧了把火。
鉴于白钰与屠郑雄针尖与麦芒的对峙,官场经验丰富的屠友军提醒屠川发千万别轻举妄动,乖乖退守港口赚些安稳钱,避过风头再说。
问题在于,生意场顺风顺水惯了的屠川发哪里识得官场险恶?他根本不觉得这些年来生意做得大、钱赚得多离不开屠郑雄,相反,满脑子以为自己是商业巨子,此外“大钩”也立下汗马功劳。
那天傍晚屠友军等**分局班子成员由警车护送安然撤回港口,晚上集体杯葛市纪委、市**局召集的会议,周一上午庞森亲自打电话给屠友军了解情况,不痛不痒要求“下不为例”,事情似一阵风便刮过去了,风平浪静。
周一申委省正府下发**虽说对管委会组织人事权作了限制,明眼人都看得出省里在拉偏架,总体环境对白钰并不友好。
两下相结合,屠川发觉得可以趁乱搞一搞,因为银秋滩高架工程意外失手始终令他堵心,不能开这个危险的先例。郑阿华之死令得工程拆迁工作全面搁置,大小工地被占据车辆无法入内,工程队不得不在银秋滩荒野处搭建临时转运场,用以存放从各地运来的砂石、水泥、钢材、沥青等原料。
临时转运场离城区太远交通不便,四面旷野环境艰苦,且天堑集团聘请温小艺手下保安驻守,郑氏家族纠集的大爷大妈们鞭长莫及。
屠川发瞄准的就是临时转运场,不过那里围成的场子重兵把守,修路原料都非易燃品没法烧也没法破坏,只能在运输线上做文章。
凌晨两点半,清水崖大桥北侧,狙击两辆运送生活物资的货车!
这个时间点公路上除了货车没有别的,且货车上桥时会习惯性减速正好便于动手。
屠川发给负责现场的寸哥下的命令是:人,只要不死随便怎么打;车、货一把火烧光!
然后根据这几天观察的规律,凌晨五点左右基杜方向还有个车队,那是运送水泥钢材等原料的,屠川发说如果清水崖大桥行动顺利索性再烧把火,否则及时收手。
是夜,寸哥亲自带了十个小弟埋伏在大桥北侧两边坡面上,每人手里都抄了家伙,有匕首,有铁链,有铁棍等等。寸哥心细事先做了分工,东坡负责前一辆车西坡负责后一辆车,以他吆喝为号,跃出去后上路击碎车窗玻璃逼司机停车,中路钻进车厢检查,下路戳掉轮胎。押车的正常前后都有,如何调配兵力要听寸哥现场指挥。
“来了!来了!”远处负责放哨的急促地说。
漆黑的夜里雪亮车灯射出几百米开外,汽车引擎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车速很快转瞬来到桥头,轮胎压到减速带微滞瞬间,只听得寸哥呐喊一声:
“兄弟们,上!”
十条汉子如狼似虎扑了上去,寸哥则略略拖后观察场上局势。每五个人包围一辆货车,各司其职扑向指定位置——
几乎同时,前一辆货车车顶一个轻盈身影如鹰隼般飞扑而下,俯冲向站在路边的寸哥。
寸哥实战经验丰富见其身法深知来者不善,自己绝对不是对手,当机立断双手抱头团身顺着坡面往下滚!
好死不如赖活啊,生死关头还讲究啥风度。
鼻青脸肿滚到坡底还没来及喘口气,一只脚重重踩在他心窝,“呃”,又狠又重的力道瞬间险些让寸哥闭过气去。
他惊恐地看着黑暗中的蒙面人,身形并不魁梧反而显得娇小,不知哪来那么大劲儿。
“好汉饶……”寸哥挣扎吐出三个字,胸口尤如压着千钧巨石接下去半个字都说不出来。